笔趣阁
会员书架
首页 > 精选爽文 > 照日天劫 > 第十二折 狮子搏兔,翠微公主

第十二折 狮子搏兔,翠微公主(1/ 2)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劫兆醒过来的时候,洞里已不见文琼妤的踪影。

他一跃而起,头一个念头掠过脑海:「糟糕!文姑……她被人掳走了!」慌忙四顾,却不见半点凌乱痕迹,洞外湿漉漉的草地上两行小小足印,行向林间深处,敢情文琼妤竟是自己走出去的。

劫兆将长剑插入后腰,循迹一路追去,才奔出十余丈,便听见潺潺水声;拨开林叶,一条清溪赫然出现在眼前,蜿蜒着向山下流去。溪畔土地平坦,沿溪俱都是拳头大小的洁白鹅卵石,无棱无角,光润可爱。

一人伏在溪边一颗大圆石上,小手里死死攒着一根枯长竹竿,浓发披面,背心剧烈起伏,正是文琼妤。

劫兆飞掠过去,脱口叫道:「你怎么了?」声音急得都尖薄起来。

文琼妤颤声道:「衣……衣服!别……别让漂走啦!」抓着枯竹不放手。就着湍急的水流飞沫中望去,黄油油的竿尖在白花花的激流间载沈载浮,依稀挂着几疋深浅不一的黄布,有丝有罗。劫兆不及细想,接过竹竿一把甩上岸来,竿上挂的却是文琼妤先前穿的黄罗衫子、鹅黄肚兜等,其中还有一条细致的薄绸长幅,似是女子下身所用的腰巾。

劫兆瞧得一怔,胸口怦怦直跳。顺着眼角余光瞥去,文琼妤斜靠在石上,闭着美眸娇喘细细,白貂裘下露出一双晶莹圆敛的赤裸玉足,红彤彤的脚掌心如水晶糖梅一般,说不出的粉嫩可爱。

她气力用尽,抓着前襟的小手软软垂落,貂裘绒襟微敞,露出雪白诱人的深深乳沟。果如劫兆所料,白貂裘下竟是一丝不挂。

劫兆尴尬地弯下身去,从怀里掏出「蓝田玉炼丸」喂入她口中,文琼妤「嘤」的一声,缓缓睁开妙目,美丽的小脸上似笑非笑:「瞌……瞌睡猫!舍得醒啦?」劫兆又好气又好笑,不觉瞪大眼睛:「乱跑出来又昏倒的人,有资格教训别人么?」文琼妤俏脸一红,低声道:「把……把衣物拿给我。」劫兆故意取笑:「你大清早跑出来洗衣,难不成要湿漉漉的穿回去?既然洗了,就得披晾起来。」轻手轻脚将她抱起,放落一处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溪石上,回身将竹竿架在两树之间,将串在竿上的衣物一件件拉平晾好,动作放得极缓极慢,手指拈着湿布细细抚摩,从黄衫、肚兜一直到汗巾罗袜。

刹那间,文琼妤不禁产生错觉,彷佛他指下触的不是湿淋淋的贴身衣物,而是她细嫩敏感的肌肤,由胸口、乳尖一直到腿心足踝,光用眼睛看,整个人都酥麻起来,魂儿一飞,羞得别过头去,嗔怪道:「快……快别胡闹啦!都……都成什么样子?」玉人含嗔的模样不可方物,被粼粼水光一映,直如天仙一般。劫兆看得心底一阵怦然,捏着湿衣的双手垂放下来,定定地瞧着她,一步、一步向她走了过去。

文琼妤被他灼热的眼神盯得全身发热,彷佛要融化似的,胸口「砰砰」剧烈跳动着,周身软绵绵的半点力气也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他过来啦!」害怕、无助之中,隐然有一丝难言的昂奋与羞耻,恨不得立时晕死过去。

劫兆走到她身后,将她柔软的身子环在臂间,滚烫的嘴唇轻轻贴上柔嫩的颈侧肌肤。文琼妤浑身一颤,闭着眼睛「唔」的一声,带着鼻音的呻吟又娇又腻,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捂住小嘴,心想:「我……我怎能对自己的亲弟弟,发出这般……这般淫荡的声音?我……我到底是怎么了?」理智不过运作片刻,旋又被男人的细细厮磨弄得低呜起来,宛若一头心满意足的猫。

劫兆把脸埋在她领间,用鼻尖嘴唇描摩着她完美姣好的颈线与锁骨,整副心神都被肌肤所散发的芳草清香所攫,霎时间连浓烈的情欲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只觉所拥、所嗅无限美好,喃喃道:「你好香……好香……」文琼妤不禁一荡,忽又涌起满心怜惜,伸手抚摸他的面颊,柔嫩的樱唇像小鸟般轻轻回啄着,吐着温热的芝兰气息:「阿兆喜欢姊姊么?」劫兆拥紧了她,闭着眼睛享受佳人凉腻的唇触,低喘:「喜欢!我……好喜欢姊姊!」「姊姊」两字一出口,先前的尴尬、矜持彷佛都随之成空,劫兆回吻着文琼妤,一边将她柔软的娇躯搂得紧紧的。文琼妤低吟一声,仰起姣好的下颔,四片湿热的嘴唇终于黏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姊姊的嘴唇缓缓离开,柔软至极的唇瓣微黏着他的唇上凹陷,连分开都显得无比依恋。尽管怅然若失的感觉如潮水般袭来,劫兆却舍不得睁开眼,彷佛这样能使唇上的美妙触感保留得更久一些,永不忘怀。

半晌两人一齐张开眼睛,才发现彼此的脸都红了。

文琼妤轻咬嘴唇,羞涩一笑:「姊姊的颈子乏啦!亲不下去。等会儿……等会儿再让你亲。」「好。」劫兆一怔,忍不住微笑起来:「姊姊先歇会儿,等一下我再亲你。」「嗯。」文琼妤嫣然一笑,螓首偎在他肩上。

两人就在溪畔晒太阳,谁都没有说话,却再也自然不过。

劫兆佳人在怀,舒服地躺在大石头上,忽然心念一动:「姊姊这般好洁,只怕洗衣还不是她第一想做的事。」轻轻将文琼妤挪开,褪了靴袜,涉到溪浅处;赤脚一碰溪水,猴儿般又叫又跳:「哇!这水好冰!」文琼妤眯着美眸,以手覆额,笑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劫兆嘻嘻一笑:「姊姊想不想洗澡?」

文琼妤被说中心事,俏脸一红,轻声叹息:「我若入得溪里,只怕撑不过片刻,就算吃尽那瓶『蓝田玉炼丸』,也抵挡不了山溪水寒。」劫兆露出诡秘的笑容:「我若能教姊姊洗个舒服畅快的热水澡,而且想几时洗便几时洗,尽如姊姊之意,姊姊如何谢我?」文琼妤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蛾眉一挑,似笑非笑:「你想要什么?」忆起昨夜马上洞中的旖旎风情,羞耻之余心儿一阵酥痒,貂袍中赤裸的腿间竟有些温腻。劫兆与她心有灵犀,邪邪一笑:「我想……我想……」一双贼眼净往文琼妤周身打转。

「不说,拉倒便了!」文琼妤又羞又气,又觉好笑,佯嗔薄怒的模样分外动人。

「姊姊别生气,我想同姊姊一块儿洗澡。」

「想得挺美!」文琼妤横他一眼,自己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劫兆哈哈大笑,回身往山洞的方向走去,一边转头说:「姊姊且等我片刻,我去寻些物事来布置。一会儿入水洗浴时,姊姊可不许赖……」话还没说完,突然一脚踩空,下半身飞快没入地中!

文琼妤掩口惊呼,所幸那个陷坑掘得不深,仅至劫兆腰际,坑中也无尖竹刀阵,看来是猎户挖来补些兔子山羊等小动物之用。劫兆双脚踩稳,撑着坑缘一跃而起,回见那坑挖成四方形状,坑底平坦,乐得一击手掌:「姊姊!你瞧老天爷多疼你,连浴池都替姊姊备好啦!」文琼妤拍着心口,蹙眉道:「还胡说八道!来给姊姊瞧瞧,有没摔伤摔疼了?」「没事,没事!」

劫兆连连摇手,从溪边捡来大量的扁平溪石,沿着坑底、坑壁将石片砌起。他手脚俐落,不过盏茶的工夫,就把陷阱土坑变成了一处砌石方槽,还置入一块凳形的平顶大石,贴壁放好。

「少时姊姊入浴,可坐在石上歇息。」他一抹额汗,边向文琼妤解释。

文琼妤睁着一双妙目,看他拔剑劈开林中枯竹,从溪边挖了条细窄水渠,埋竹为管。当掘开溪边最后一段,冰洌清澈的溪水沿竹管引入石槽,不一会儿工夫,五尺立方的槽里盈满溪水,如同一只天然的大浴桶。

劫兆用一片扁石将竹管的源头堵起来,从山洞中引来火种,在砌石槽附近升起篝火,选了十几枚拳头大小的石头放入火中烧烤。片刻后石头被烤得发黑滚烫,劫兆以两段青竹夹起石头,投入砌石槽,一枚、两枚、三枚……放不到一半,槽中溪水已冒出腾腾热气,宛如温泉一般。

他把晾衣的长竿架到篝火与砌石槽之间,对文琼妤笑道:「姊姊快来!乘热洗浴最是舒服。」闪身躲到衣物之后,继续烘烤石头。

文琼妤见他生火烤石,便已想到此法,暗赞弟弟聪明;见他以湿衣为屏,丝毫不唐突轻佻,更是芳心窃喜:「在他心里,毕竟还是有我这个姊姊的。」心底却有一种奇妙的异样,彷佛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倍觉心动。

她咬了咬嘴唇,红着脸褪下貂裘,掩着赤裸的胸脯长腿滑进砌石槽,热水浸入全身毛孔,舒服像是要晕过去似的。

劫兆听见她「嗯」的一声低吟,便知姊姊舒服已极,想像她洗浴温泉的美态,心猿意马中又觉十分满足。两人隔着湿衣,一个默默烧烤石头,一个掬水轻揉雪肌,半晌之后,才由劫兆打破了沉默。

「姊姊,我们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说话很清亮的人。」衣后热气蒸缭,彷佛连她的轻笑也变得朦胧起来,带着一种怀缅的淡淡氤氲。「那时我才四岁,其实父亲的容貌我也记不真切。我娘是老夫人的贴身婢女,年纪还比父亲大了几岁,我娘怀我的时候,据说老夫人大为震怒,将她贬到乡下待产;一直到我三岁多的时候才把我们母女俩接回香山,也不让父亲多见我。」「所以……我只记得他的声音。父亲的声音,像是个开朗天真的大孩子,他逗我玩的时候,自己笑得比谁都开心。」「老夫人?」劫兆把一枚圆石投入火里,手上的青竹被灼得窜起轻烟。

「就是我们的祖母,当年说起香山蘼芜宫的『舞袖流芳』蔚青苏,魔门十二宗脉里没有人不忌惮三分的。魔门女子多英杰,『夜后』萧雨魄、太阴阁主古玉含还有我师傅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再要往前推一辈,就要属老夫人啦。」「她还活着么?」

「还在。父亲身故后,老夫人再次接下蘼芜宫主的大位,忍辱与四大世家周旋,至今还是香山的宗主。」文琼妤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感的波动。劫兆却禁不住问道:「武瑶姬送来阴牝珠,也是她的意思?」文琼妤淡然道:「阴牝珠的炼制方法,自来是香山蘼芜宫的不传之秘。老夫人始终不放弃制造阴牝珠,图的是恢复蘼芜宫的基业。我师姊从小被埋入『珠核』,以元阴养珠,所以身子发育的速度只有寻常女子的一半,明明已经二十六岁,身体却只长到十三岁的程度,还是她天生身体强韧,才能顺利诞出阴牝珠。据我所知,其他被挑选出来入核的百余名女童,没有一个存活下来的。」劫兆听得毛骨悚然,转念一想:「是了,武瑶姬饱尝养珠的痛苦,长大成人后只有更加痛恨蘼芜宫,决计不会受祖母的指挥。二叔对蘼芜宫友善,阻止其他三大世家的败类蹂躏香山女子,她便设计让冯难敌杀了二叔。」香山对他毕竟是太过遥远稀薄的东西,劫兆想问的是更切身的事。

「姊姊……见过我娘么?」

「应该见过。在香山大战之前,我们至少一起在蘼芜宫待过一年。」谈到旁人,文琼妤的口气明显轻快许多:「我见过你娘的画像,真是个美人,而且眼神烈得很,也难为她在劫震身边这么许多年。阿兆,关于你娘,你知道多少?」劫兆拿着青竹胡乱打火,摇头道:「她是我娘——就这么多。」文琼妤听得都心疼起来,柔声道:「你娘姓云,闺名叫『引真』,当年是中京第一美人,她与劫震可算是青梅竹马,两人一块长大。劫震对她十分倾心,想来你娘亲还在做姑娘的时候,对劫震也是颇有情意的。」这就奇怪了,劫兆心想。

如果娘是爱着爹……不,是爱着劫震的,那么,从小弥漫在兰香院里那种相敬如「冰」的气氛又是怎么回事?童年时还不觉得,等长大了、懂得男女情事之后,劫兆才突然醒悟:原来横亘在父母当中的那种冷漠与对抗,绝非是床第间的不和谐,那是发自内心的厌恶与憎恨,彼此无法碰撞出火花,只能不断累积伤害。

似是感应到他的迷惘,文琼妤柔声续道:「他们原本是一对很匹配的璧人,可惜你娘姓『云』,这个姓氏在中京曾与劫家一样显赫,只不过是在前朝。你的外曾祖父云亭海是宇文王朝的上柱国、镇军大将军,封谯国公,宇文家覆灭后,云家率领所部转战于巨鹿水以北,一部份随玄皇一系北出幽燕之门,另一部份则投降新兴的伏家王朝,被缴械夺兵,成为软禁在中京里的无权贵族。」「你母亲云引真,正是云家嫡长房所出。她哥哥云中鸣——也就是你舅舅——十八岁上便率一支百余人的武装骑队斩关北上,前往北俱州投奔九幽寒庭。这件事当时震动朝野,云家从此遭受严密监视,直到你外祖父云瀚身亡,朝廷对云家的猜忌都不曾消失。」接下来的故事就很容易想像了。

身为伏家新政权的左右手,绥平府劫氏绝不可能接受云家的女子,少年劫震与云引真被残酷地拆散了。正当云引真痴痴等待劫震克服万难、守诺前来迎娶时,劫震却娶了门下侍郎的女儿,顺利承袭云阳县公的爵位,彻底压倒老宅的反对势力,并在翌年生下长子劫盛,彷佛向所有人昭示婚姻的美满幸福。

孤苦无依的云引真伤心欲绝,悄悄离开了中京这个断肠之地。

「后来呢?」劫兆问。

「后来你母亲在旅行途中遭遇山贼,被我们的父亲所救,带回香山。」文琼妤娓娓说道:「据说父亲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打开你母亲的心防,并且不顾老夫人反对,执意娶她为妻。你母亲在香山的时候,父亲始终以礼相待,尽心尽力的照顾她、疼爱她,直到洞房花烛夜得她首肯,这才占了她的身子,两人结为连理。」「啧啧!」劫兆拎着青竹品头论足:「看不出,我老爹原来还是个多情种。」文琼妤又好气又好笑:「有你这么说话的么?过来!让姊姊好生教训一下。」劫兆用削薄的竹篾编成简陋的篮状物,盛了七八颗烧热的石头,嘻皮笑脸推过衣幕:「来啦、来啦!客人请让让。」文琼妤没想到他真蹭了过来,低低惊呼一声,掩胸没入槽底,水气蒸腾间只见她露出半截粉颈,长长的湿发握成一束,晶莹的玉颊红扑扑的,说不出的娇艳可爱。

劫兆模样懒惫无赖,倒也不敢真的靠近窥看,用青竹夹起一枚滚烫的石头,笑着说:「姊姊往后坐一些,别给烫着了。」文琼妤掩胸往另一边挪去,直到粉背靠上砌石壁,脚下踩的石头颇为温热,却已不怎么烫人,正是劫兆先前放落的烧石。

劫兆见她退远,这才小心翼翼将石子沿池缘放入,唯恐烫着了姊姊;放下三四颗又问:「姊姊,这样会不会太热了?」文琼妤微笑摇头,眼波盈盈,一双妙目直盯着他。劫兆被她看得心神一荡,也不知怎么突然尴尬起来,忍不住抓头:「我脸上开了花么?姊姊老看着我。」文琼妤笑道:「我现下终于明白,为什么岳姑娘这般爱你啦。」劫兆笑道:「那是我的好姊姊才有这般待遇。就凭那个坏脾气的小娘皮?哼!」文琼妤忍俊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劫兆看得有些呆傻,唯恐国色当前,自己难以把持,又推着竹篮石头爬过衣幕,心头兀自怦怦狂跳。两人就这么隔着衣服,天南地北的聊了开来,劫兆彷佛找到一处前所未有的宣泄口,将心中所有一股脑对她说了,就连与妹妹劫英的私情、梦中老人传授武艺等俱都和盘托出,全无保留。

「我第一次在照日山庄大厅里看到劫英望着你的眼神,」文琼妤摇头轻叹,幽幽道:「就知道那小姑娘肯定给你害了。她眼里的情思缠绵,连瞎子都能看出,恐怕劫震心里也明白得很。劫真阴谋久布,更加不会一无所觉。」劫兆面上微红,随即一阵黯然。

「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劫真害我?」

文琼妤摇头。「她未必是想害你。如果按照她的剧本走,你现下应该在大理寺的牢里,不但躲过了劫真劫杀车队的布局,也比待在外头安全。大理寺是姚无义的管辖范围,这位姚公公麾下颇有高人,劫真要从他手底下灭口,只怕没这么容易。我想你妹子未必尽知劫真的盘算,但陷你入罪能在这个敏感时刻,把你和劫真的联系完全切断开来,所以她才愿意协助劫真。」劫兆想起当夜缠绵之后,妹妹对他说过的「这次,轮到我保护你了」云云,不觉一惊:「照姊姊的说法,倘若我妹子有意助我,万一教劫真发现了,岂不是……岂不是……」再也说不下去,额间冷汗涔涔。

文琼妤沉吟片刻,摇头一笑:「你这个小妹子,想的可比你多得多。我料她必有后着,不会没有防身之计的。我们出京当日,她便早早进了宫,倘若她在宫里有人,劫真也莫可奈何。从她把囚你入大理寺视为是保护措施来判断,在皇宫里接应她的人或许正是姚无义。」劫兆听得茫然,忽有些自暴自弃,惨笑:「这些事太复杂啦!我弄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文琼妤柔声道:「你不想明白究竟,就不需要弄懂这些。只是有人费心害你,也有人费心救你,无论你想报复或报答,都必先费心了解才行。你如果真的不想明白,姊姊会保护你的,但教我有一口气在,决计不让别人伤害你。」劫兆闻言一凛。

「姊姊弱不禁风,犹有这份担当,我连这点小事都想逃避,还谈什么变得更强?又想保护谁人?」沉静心思,将文琼妤所言理过一遍,果然觉得劫英与姚无义隐有牵连——恐怕还不是一般的牵连,否则将自己送往大理寺囚禁一事变数太多,未必是明智之举。

但,姚无义是当今内廷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连劫震都要小心奉承,劫英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妙龄少女,就算有先皇赐下的郡主名衔,姚无义又图她什么?要说两人私下有什么联系,那真是匪夷所思了。

「劫真对劫府的算计、我师姊的谋划安排,也都是匪夷所思。」文琼妤含笑纠正他:「谋略一道,须根源于事实证据;从已经发生的结果推导动机,远比直接猜测动机来得接近事实。你凭空推想姚无义为何听命于劫英,当然是匪夷所思,但从已知的线索来判断,似乎事实就是这样。将来线索更多了,动机自然显现,眼下的『匪夷所思』不攻自破,你便不觉奇怪了。」劫兆若有所悟,沉吟道:「姊姊的意思,是只要依据事实来思考,就不会被轻易迷惑?」文琼妤拍手赞道:「弟弟好聪明!」

劫兆嘿嘿一笑:「那是老师教得好。秀师座下的『文武双璧』之一,果然不同凡响。」文琼妤笑啐:「嘴贫!」劫兆与她调笑片刻,又陷入沉思。按照姊姊的说法,当年母亲嫁与香山之主,那是明媒正娶的好姻缘,是劫震反悔了、心痛了,才有后来的横刀夺爱?既然如此,又为什么留下自己这个祸胎?用来威胁母亲,还是用来挟制香山蘼芜宫?

还有劫真与劫英。

三哥……不,是劫真。劫真年纪轻轻,却能吸收武瑶姬、司空度,甚至失踪多年的六绝高手「万胜天君」冯难敌为他所用,必然与他的身世有关。劫英若能恃姚无义为依靠,也必定是因为同样的理由。

劫英在他心里的形象已变得朦胧难测,不再是他所熟悉、眷爱的那个任性妹妹,只是想起来还会隐隐作痛,所以劫兆尽量避免去想、去猜测。劫英——他是指现在的劫英,而非停留在记忆里的天真小女孩——比他优秀太多了,她的思路与盘算都不是劫兆所能及的,自惭之外,还有一股说不出的遗憾与痛苦。

父亲……不,是劫震。那个半生风流、却为「大日神功」放弃生育能力的男人,究竟收养了什么人的孩子,又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有着什么样的隐忍与图谋?

但这些都与我没有关系了,劫兆想。

现在,他唯一的亲人只有姊姊,那个花名满中京的风流劫四爷已经死了——或者该说「从来不曾存在过」——他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与姊姊隐居起来,不再搭理这些烦心的江湖事,或许将来还有机会遇到盈盈……◇◇◇

文琼妤的内衫单薄,不多时便已乾透。劫兆从山洞里取来大氅,给姊姊抹乾身子头发,文琼妤躲到大石后将衣服穿好,披裘而出,整个人分外精神。劫兆打了一只兔子,又采了些山果权充午饭,文琼妤的食量极小,只吃一小片兔腿肉、一枚野桃就饱了,似乎她爱蔬果清水还在肉食之上。

饭后收拾完毕,劫兆在林里掘了个浅坑将侯盛埋了,撮土为香,暗自祝祷:「侯盛,我从小受你照顾,为你料理后事也是应该。我姊姊不是故意杀你的,要怪,就怪造化弄人,谁都是身不由己。你冥路有知,来世只好做管家,别再做江湖人了。」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削木为碑,仍是刻下「侯盛之墓」四字。

他反覆翻阅那卷录有「空幻幽明手」的革卷,见记载的手法颇为巧妙,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按卷中心法试练了大半个时辰,练得全身气血翻涌、五内欲裂,只差没呕出几升鲜血来,不觉怒起:「他妈的!什么六绝高人、什么『血海钜铸』炼青邪,一样拿本少爷的见鬼身体没辄!有本事,写一部老子能练的武功来瞧瞧!」差点把革卷掷下山去,一想它毕竟是侯盛的遗物,勉强把东西收进怀里。

回到山洞,见文琼妤正四下拾缀,玉一般的小手里握着一束青草,轻轻扫着乾爽的岩石地。她背影极是婀娜,纤腰款摆、长腿苗条,及腰的长发乌缎也似,末端还挂着些许晶莹水珠,被摇曳的焰火一映,秀丽难绘难描。

劫兆从身后将她一把抱起,文琼妤惊呼一声,转过小脸,粉嫩的樱唇随即被他衔住。她「嘤」的一声挣扎几下,渐渐婉转相就,身子软绵绵的偎在他怀里,任他魔手肆虐。

即使隔着厚暖的貂裘,文琼妤的乳廓还是大得惊人,劫兆奋力张开手掌,也只能握住饱满沈坠的乳房下缘;轻轻一用力,指腹便掐进一团硕大绵软的嫩肉里,深深陷入如酥酪般的滑腻之中,触感柔若凝脂,却又满满的充盈、包覆着指掌,隐约有一点嫩尖逐渐硬起,滋味妙不可言。

他揉捏两下,文琼妤便已禁受不住,无力的小手环住一双姣美巨乳,身子簌簌发抖,柔嫩的嘴唇却越发湿热起来。

劫兆被她热情的吸吮所迷,只觉她细致的丁香小舌、甘甜的津唾无一不美,情不自禁地搂紧了姊姊;回过神时,两人已贴面吻得气息粗重,文琼妤喘息着挣扎开来,嗔怪道:「光……光天化日的,别……别做这种事!」她开口如呻吟一般,说不出的娇媚诱人,劫兆哪里肯放?低声凑近:「那今晚便能做了?姊姊可不许赖!」文琼妤羞红粉脸,娇喘细细:「无……无赖!」劫兆爱煞了她,柔声道:「姊!我不止要你做我姊姊,还要你做我的妻子。我们在这里隐居不出,你给我生几个孩子,好不好?」文琼妤浑身一阵,突然怔怔流下泪来。

劫兆心疼已极,搂着她说:「我胡说八道惯了,姊姊莫要当真。你哭得我心都碎啦!」文琼妤含笑摇头,兀自流泪。劫兆轻轻替她吮去泪痕,文琼妤本要别过头去,却被劫兆搂得严实;劫兆又亲又舐,又拿脸颊为她抚去泪迹,两人厮磨片刻,又吻在一起。

「你是姊姊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只要能让你欢喜,我做你的姊姊也好,做你的妻子也罢,心里都是千百个愿意,决计没有别的话。」文琼妤止了哭泣,红着一双弯睫美眸,柔声轻抚他的面颊。「只不过,姊姊天生是个不祥之人,你天庭饱满、相貌不凡,注定是要做一番事业的,却不能为我这样不祥的女子隐于蓬篙,白白埋没了你的才华。」劫兆心想:「我有什么才华?妓院千人斩么?」正要发话,唇际却被她柔腻的指尖抚住。文琼妤低语细细,微带轻喘,扑面都是芝兰般的醉人幽香。

「姊姊……会一直陪着你的。在山里也好,或在别的地方,只要姊姊还有一口气在,一步也不离开你。就算你娶了岳姑娘为妻,或是你那美丽的劫英妹子,姊姊还是一样的陪着你,不但做你姊姊,也做你的姬妾,做你的侍女,做你的朋友。这样……是不是比做妻子更好?」她嫣然一笑,弯睫微颤,眼中却又涌出泪水。

劫兆替她抹去眼泪,怜惜笑道:「姊姊无论说什么,都是好的。别再哭啦!」文琼妤眯起泪光盈盈的双眼,笑着打量他片刻,柔声道:「你真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姊姊……姊姊很欢喜。」口吻如梦似幻,罕见地带有一丝少女般的迷离稚气。

劫兆笑道:「我有什么好的?盈盈说我是条好色的癞皮狗。」文琼妤噗哧一声,破涕为笑。两人坐直了身子,随口闲聊,劫兆说起埋葬侯盛一事,文琼妤颇为欷嘘,忽又蹙眉:「那匣『刺日黥邪』呢?也一并埋了?」劫兆咂嘴道:「我可不敢动那妖物。昨儿打斗时弹到石阶底下去了,看不见也好,省得妖物作祟,误伤了人。」文琼妤横他一眼,掩口忍笑:「什么妖物?胡说八道!『血海钜铸』炼青邪不但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铸炼大师,恐怕也是当世机关术的翘楚。我师傅谈起此人,都说是『百代无一的奇才』,单论机巧技艺,连解剑天都的盛华颜盛夫子也自承不如。那『刺日黥邪』威力绝大,其中定有了不起的机关。」劫兆满腹狐疑,频频挠抓后脑。

「姊姊既然想看,我取回来便是。」

文琼妤反覆叮咛:「千万别碰那只铜环,以免误触机关,伤了自己。」劫兆连连点头,飞奔出洞。那只铜匣就横在洞外下方的乱石堆里,四角金漆略有磨损,余处皆完好如初,连刮痕也不多见。

劫兆拎着皮制的背带将匣子提起,入手并不如想像沉重,但也不轻就是了,约莫比两柄寻常形制的青钢剑略重一些,扣掉铜匣,匣中之物只怕还不到十斤。他心里直犯嘀咕:「还说不是妖物?里头若有机簧枢纽,只怕是竹削纸糊,方得这般轻巧。」小心翼翼将铜匣捧回洞里,文琼妤将匣横在身前,屈膝斜坐,伸出剥葱似的纤纤玉指轻轻抚摸,又让劫兆帮忙翻前翻后,仔细检查匣上各处零件,半晌才叹道:「这匣造得真是天衣无缝,若不拆解开来,只怕难窥巧妙。」劫兆拼命摇手:「不妥、不妥!无论匣中是妖物也好,利刃也罢,出匣都是要伤人。那夜破庙里强光一闪,七八人一齐掉了脑袋,还带一只一分而二的大铜鼎,若是贸然将铜匣拆开,我们俩怕连闪都来不及闪。」文琼妤曲指轻敲匣身,沉吟不语,似是出了神。劫兆唯恐姊姊执意要拆,灵机一动,忙从怀里取出那幅「空幻幽明手」的革卷递去。「姊,这是从侯盛处得来的武功秘卷,记载了『空幻幽明手』的修练法门。」当夜冯难敌曾说,「刺日黥邪」非炼青邪独创的「空幻幽明手」不能使用,显然这部武功与「刺日黥邪」的机关构造息息相关。文琼妤蛾眉微动,接过革卷展读;捧得片刻,约莫是手腕酸乏,索性将革卷摊在地上,双手轻按铜匣,随着目光的低垂往复不住轻敲。

她专注的神情别有一番魅力,看得劫兆心猿意马,悄悄摸到玉人身后,出其不意的环住了姊姊的纤腰。文琼妤惊呼一声,蹙眉道:「别捣乱!」全副心神又被革卷上的文字图样所攫。

劫兆嘻嘻一笑,随手为她梳理乌浓如瀑的滑顺长发,不时轻拈发梢凑近鼻端,享受着姊姊醉人的芳草清香。如此秀气优雅的女子,实是他平生从未见过、甚至想像过的,便是剔除肉体欲念,光是欣赏她的美姿仪态,已令人心旷神怡,难以瞬目。

他看着嗅着,忍不住笑道:「姊,你弹琴的样子一定美到极处。世上,怎会有你这般秀雅的人儿?」轻轻啄着她柔腻晶莹的耳珠。

文琼妤被吻得回神,酥痒得缩起粉颈,红着脸笑啐:「油嘴滑舌,非奸即盗!」劫兆低声凑近:「女施主真是内行。我偷我姊姊呢!」两人笑着打闹一阵,文琼妤忽然凛起,忙拦着他的禄山之爪,正色道:「等等!你刚说了什么?」劫兆涎着脸,迳去袭她硕大柔软的酥胸,邪笑:「我说我要偷我姊姊……」文琼妤羞不可抑,轻打他手背:「不是这个!上一句。」劫兆见她认真起来,微敛色心,想了一想,抓着头沉吟:「我说……我说姊姊弹琴的模样一定好看。这铜匣与琴匣无甚分别……」一指匣畔平摊的革卷:「这便是琴谱了。我见过不少女子焚香操琴,却无一能与姊姊相比。」文琼妤掩口轻呼,恍然道:「正是如此!」美眸中迸出欣喜的光芒。劫兆当然明白不是自己的甜言蜜语奏功,心念微动,剑眉一挑:「莫非姊姊破解了『刺日黥邪』的秘奥?」文琼妤微笑摇头:「还不知道能不能破解,是你的言语,替姊姊指出了一条明路。等回到城镇村落等人居之地,再来蒐集材料,试它一试。」这话触动了劫兆的心弦。

隐居于此,有美人清溪相伴,自是无比惬意。但文琼妤天生体弱,野地里寝卧不适、饮食粗砺,又只能依靠柴火取暖,更别提替换衣物或滋补汤剂,实非她久居的地方。一旦「蓝田玉炼丸」服尽,四下里救应不灵,些许风寒都能要了她的性命。

「姊姊若需其他物事来用,咱们得找个有人的地方,才能采办。」「我都说了。」文琼妤笑道:「你到哪里,姊姊就到哪里,一步也不离开。」劫兆心中一暖,忙将没吃完的半只熟兔剔下肉来,以干净的草叶包起,又摘了一大兜的野桃,盛上几支竹筒的清水,留待旅途中果腹。他把铜匣缚在背后,横抱着文琼妤,沿着清溪往下游走,日落时终于看见远方一抹袅袅炊烟,自林叶间盘绕直上。

越过疏林,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葱葱郁郁的小丘起伏平缓,夹着一条丈余宽的黄土小径,径上寸草不生,似是经年累月被鞋底、轮辙碾出来的道路。

路旁辟出数畦旱田,田中秧芽新绿,疏疏落落地随风摇动,却不知所种何物。田地中央围起一圈竹篱,隐隐有几幢屋影,其中有两扇透光小窗,炊烟正是来自其上。两人还未走近,便已听见犬吠之声,竹篱里一阵扑翼喔然,似是鸡群骚乱。

「有人在么?有人在么?」劫兆连喊几声,未闻回应,迳自推门走入。

竹篱里一头老黄狗奋力嘶吠,叫得隐有痰音,乾瘦的身子不住摇晃,似将断气。劫兆本想一脚踢开,又怕将它踢死,脚下微抬,老黄狗仰头咬住他的裤管,彷佛可以交代了似的,咬着布呜呜低喘,终于缓过气来。

劫兆拖着老狗走到屋前,这房舍不大,茅顶土墙,甚是简陋。院舍之外,似乎还有零星几幢小屋散布,日落后看不真切,依稀见得檐角屋脊的形状。埕院里排着十几个竹挂子,似晾衣架非晾衣架,劫、文二人都不知是什么。

点着灯的主屋里一张方桌、两把长凳,虽然陈旧,却擦拭得十分光洁,角落还靠置着铁犁、锄头等农具。屋底垂着一方蓝布吊帘,帘后传来「沙沙沙」的炒锅声响,透出诱人的油香味。

劫兆将文琼妤抱入屋内,将她放落在凳上歇息,随手将食物饮水解下。文琼妤轻道:「快与屋内主人打声招呼,莫要惊扰人家。」劫兆点点头,暗自提高警觉,眼角不敢稍离姊姊,掀起布帘欲入,却见厨房后门的帘布一放,那人已先走了出去。

他本想追上,一想不对:穿入厨房,前堂的姊姊就在视线外了,敌我未明前,万万不能冒险。退出厨房,随手推开前堂窗?,对文琼妤笑道:「家主人出了后门,我去后头打个招呼。」跨出前门绕到屋后,谁知那人将水一泼,转身又回到厨房。

劫兆贴在前堂与厨房的两窗之间,只见厨房里一名中年妇人,蓝裙荆钗、长身圆脸,挽起的发髻歪向一边,额鬓散散垂下几络,遮住了大半脸庞。妇人的大腿丰腴,奶脯臀股有着乡下妇女惯见的肥硕,身段说不上玲珑,却自有一股活力;动作十分敏捷,看不出确切的年纪。

劫兆还想探头看清楚些,心头忽然掠过一丝奇妙的感应,彷佛空气里的水分被猛然一榨,周身倏地胶滞起来。他不知道这是修练「云梦之身」的好处之一,对杀气、杀意等无形意识特别敏感,猛一回头,一抹绿影倏地扫向他脖颈!

劫兆急向后仰,上半身跟着劲风绕了大半个圆,终于看清暮色里站着一名佝偻男子,粗布草鞋,左腋下挟着一杆新削青竹,足有两丈来长,却丝毫不显笨重。

他被竹尖迫得伏高窜低,觑着一处空隙钻出竹影,发足往前堂奔去。「啪!」一声破风劲响,一股大力砸落背门,砸得他当场趴倒,无数竹屑碎渣溅上颈背,若非背着「刺日黥邪」,这一下便能打得他口吐鲜血。

劫兆卧在地上动弹不得,胸中似被石块垒住,支着手臂挣起几回,却止不住头晕眼花、气血翻涌的感觉,全身力气使不上来,头脸摔趴在泥地里。

厨房里的妇人听见雷响似的竹爆声,赶紧擦手掀帘,陡见前堂里坐了个天仙下凡似的貂裘美人,不觉一怔,失声道:「姑娘……姑娘是谁?」文琼妤心中着急,故意抿泪:「大娘,您行行好!我弟弟要给人打死啦!」果然妇人神色一变,快步跨出门槛,对院里的佝偻男子急唤:「先别伤人!我没事。这位姑娘不像坏人,问清楚了再说。」那人哼的一声,嗓音如锈铁磨砂,十分沈郁。

他将爆碎的半截青竹一扔,单臂拎着劫兆后领,一把摔过屋槛,一跛一跛的走了进来。昏黄的豆焰划出一头斑驳灰发,脑后随意扎了个髻子,散落的发丝垂在深纹纵横的黝黑面上,犹如裂枣上的灰白菌丝,来的竟是名六旬老汉。

劫兆被摔得眼冒金星,张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抬头见老汉眇去一目,一条蜈蚣般的焦褐肉疤横过鼻梁,瘪瘪的右袖扎在腰后,一臂齐肩而残。

(死老头只剩一臂,怎地……怎地有如许气力?)他心里嘀咕,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劲,那一击彷佛打散了他四肢百骸之力,到这时都没能恢复过来。

文琼妤满面忧急,垂首道:「大娘!我天生体弱,行动不甚利索,劳您将我弟弟扶上桌来,我……我好担心他。」眼眶一红,便要垂泪。中年妇人见她文秀柔美、教养极佳,心中颇有好感,连忙招手:「当家的!快把这位公子扶上桌来。你出手也忒重了,打伤了好人怎办?」老人一言不发将劫兆拎上凳去,倒了一大碗茶,灌猪喂狗似的往劫兆嘴上一合,凉透的茶水溅湿衣襟,呛得劫兆剧咳不止。中年妇人一拍他的手背,怨怪道:「别添乱!去后头烧些热水,给公子压压惊。」老人面无表情,缺了角的茶碗往桌顶一放,掀帘进了厨房。

妇人对文琼妤歉然道:「姑娘别放心上。我们是乡下人,不懂什么礼数。」文琼妤敛衽施礼:「大娘说得什么话来?是我们姊弟唐突,误闯大叔大娘府上。要说失礼,才都是我们的错。」妇人笑道:「姑娘真有礼貌。附近的人都管我叫李二娘,姑娘叫我二娘便了,不用客气。不知两位怎么称呼?」言谈间,劫兆慢慢坐起身来,胸腹间的积郁渐散,在桌下悄悄握住姊姊的小手,免得她担心。

文琼妤眼角兀自含泪,冲着他嫣然一笑,彷佛梨花带雨,当真美到了极处。劫兆看得有些怔傻,忽想起李二娘还在一旁,转头见她会心一笑,眼中带着些许暧昧与了然,看得劫兆有些尴尬起来。

文琼妤轻捏一下他的掌心,示意他不要开口,俏脸微红,低声道:「我……我姓于,这位是赵家公子,是我姑姑的儿子。」「原来是姑表姊弟。」李二娘笑道:「我瞧你们的模样,不像是附近的人,怎地会来到这么偏僻的乡下?」文琼妤粉脸娇红,嚅嗫道:「我们……我们出来游玩,与从人走散了。还请二娘收留我们一夜,明日天明就走,不敢再多打扰。」李二娘爱她斯文有礼,见文琼妤带泪含羞,大有「我见犹怜」之感,轻抚她的手背:「姑娘若不嫌我们这里粗茶淡饭,安心住下不妨。」劫、文二人连连称谢。

李二娘端出几碟山蔬,打了一釜糙米饭,四人围桌而食。劫兆本想探一探老人的底细,谁知老人彷佛聋哑一般,理都不理他,后来还是李二娘打圆场,说当家的不爱说话,附近都管叫「老铁」。

文琼妤与她聊得投契,一顿饭吃下来,都是两个女人的喁喁细语。

饭后收拾妥当,老铁拿了斧头到院里劈柴,李二娘将两人引到外头那幢独立的小屋,屋内收拾洁净,桌床椅凳一应俱全,还有一座神龛,只是龛中空空如也,不知道拜的是什么神。

二娘对劫兆笑道:「赵公子,我们女人家有些体己话要说,请公子先避一避。」也不顾劫兆错愕,将他推出屋外,随手带上了门。劫兆在饭桌上观察已久,这李二娘确实是身无武功,仍然不敢远离,只好坐在门外的柴桩上,竖着耳朵静听。

「于姑娘,我们都是女人家,有些话,二娘就直说了。」「二娘别客气,我洗耳恭听。」文琼妤轻声道。

「我瞧姑娘与赵公子不像是姊弟,倒像是一对璧人。男的英俊挺拔,女的呢,却是温柔美丽。」李二娘见她害羞起来,心里又多了几分把握,微笑道:「你们既然住了二娘家里,就得同二娘说实话。今晚是要摆一床铺盖还是摆两床,我心里也好有个底。」文琼妤听得玉颊飞红。她倒不是存心作伪,而是一想到今晚要与他同睡一室,甚至同床共枕,面颊便一阵发烧,胸口怦怦直跳。「不瞒二娘,我们……我们其实是偷偷跑出来的。」「是私奔?」李二娘笑道。

文琼妤羞怯地点点头。「我同赵家弟弟从小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我姑父去世后,他们赵家一落千丈,我爹是个爱面子的,打算毁婚,把我许配给中京一名富家恶少。我弟弟本在金吾卫做军官,舍了大好前程不要,带我逃出京来;若教人抓住,那可就不得了啦!」李二娘叹道:「真是个情种!这世道,像这样的男子也不多了。那你们有什么打算?」文琼妤垂泪道:「我娘死后,家里便没人疼我啦!嫁鸡随鸡,他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吃什么苦也不怕。」心弦触动,益发泪流雨下。

李二娘抚着她的小手,取出一条棉布帕子与她拭泪,啧啧摇头:「你这花朵般的人儿,怎能过苦日子哪?你们且安心住下,有二娘跟你老铁叔照拂,决计不让人动你们一根汗毛。我呀,一直想生个女儿,只可惜没福份;于姑娘若不嫌弃,给二娘做几年女儿,二娘一般的疼你。」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文琼妤流泪娇唤:「二娘!」柔顺相依,任她拥着。

李二娘怜惜地拍着她单薄的背脊,轻哄:「乖!别哭别哭,花一般的人儿,可别哭花了脸。二娘教你一个法子,你夜里好生与你家郎君亲近,让他好好疼爱你,过个一年半载、生下了娃娃,你阿爹还能不认么?要添的是男丁,便更加稳当啦!」「二娘!」文琼妤羞不可抑,臊红了秀美绝伦的小脸。

李二娘笑吟吟地抱来了一床棉被,还特地点了对红烛,映得小屋里喜洋洋一片。她将劫兆推进屋里,笑啐道:「你还磨蹭什么?快进去呀!」碰的一声把门关上。院里只听见窸窸窣窣一阵,她推着老铁进了屋里,一边压低声音叨念:「当家的!快别扰了人家小两口,进屋去进屋去……」文琼妤坐在床边,美眸里兀自水汪汪的,颊畔挂着泪痕。

劫兆贴着门板倾听片刻,直到确定院里无人后,才将「刺日黥邪」解下,靠在床边。「你背上还好么?有无受伤?」文琼妤见他按了按胸口,不由得关心问。

「还好。」劫兆秉着红烛来到床边,也坐了下来:「那个老铁肯定会武功,而且修为颇不弱。但他老婆却完全不懂武艺,实在奇怪得很。」文琼妤见他坐下,连忙往床里缩了缩,想起方才与二娘的对话,心儿怦怦跳着,既紧张又害怕,又似乎有一丝兴奋与期待,又觉羞耻,情思翩涌如潮,十分复杂而矛盾。

劫兆替她除下绣鞋罗袜,不免捏着她雪白晶莹的小脚,文琼妤心中一荡,忍不住并紧双腿,悄悄摩擦着一股温热滑腻;蓦地襟口微凉,劫兆已动手将貂裘打开,一托她的纤腰,把整件袍子解下,披在桌顶。

文琼妤的一颗芳心都快跳出来了,脑中一片空白:「他要来了!他……他来要我了!」却见劫兆将棉被摊开,小心替她盖好,又将貂裘覆在被上,自己却和衣坐在姊姊身畔,也不褪靴袜,双手抱着长剑,眼睛盯着门窗。

「你不睡么?」

「也睡。困了,自然就睡。」劫兆微微一笑:「我没把握能打赢那个老铁,他若半夜闯进来,这样也多几分胜算。姊姊先睡,我会保护你的。」随手轻理着她的乌黑发鬓,指尖温柔抚触柔嫩的面颊,眼中爱怜横溢。

「姊,红烛要不要吹熄?」

「嗯。」文琼妤轻唔一声,也不知是欣慰还是失望。

是夜,劫兆和衣抱剑,努力维持清醒,谁知回过神时,已置身在那片绿蓼白沙的小河洲上,凉风扑面徐来,中人欲醉。“难道……我又睡着了?记得方才……”念头一起,四周的景物忽然剧烈晃动起来,叠影分形,犹如万花筒一般。

劫兆强忍着晕眩痛苦,想起老人的叮嘱,忙收摄精神、返复空明;“云梦之身”的奥妙心诀所至,濒临崩溃的梦境又一一收束成形,清风拂起,吹得水波粼粼。劫兆盘膝吐纳,抹去额上冷汗,忽听肩后一阵大笑:“娃儿不错!你修练‘云梦之身’不过七日,便能将心诀掌握到这般境地,委实不错!”低头只见两条蕃薯般的小脚分跨肩头,杏黄裤脚、白袜黑鞋,正是主宰梦境的神秘老人。

劫兆大喜道:“前辈!这几日您到哪儿去啦?可想死我了。”

老人呵呵笑:“你那套骗小娘的花样,趁早给我收了起来,老人家不吃这套。”

劫兆正要分辩,老人懒得多说,一连扇了他后脑几下,疼得劫兆哇哇大叫:“前辈!我也就说了一句,犯不着打这么多下罢?”老人语带感慨,说得一本正经:“这么好的后脑勺,我以后恐怕都打不到啦。瞧着瞧着突然有些怀念起来,不知不觉便多打了几下。”

劫兆惊道:“前辈……前辈要远行?”

老人笑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我有七日聚首的因缘,七日将届,我便要走啦!”

劫兆忽然惊慌起来。他身陷重重阴谋,全仗梦中老人施以援手,才能苟延至今;除了姊姊之外,举目也只有老人堪称亲旧。本想出言相留,忽一转念:“前辈要走,自有走的理由,我挽留却是为谁?”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抱拳道:“前辈!我本事低微、身有残疾,恐有负前辈威名,不敢图列门墙。只求见前辈一面,教我认清大恩人的面貌。”

老人呵呵一笑,伸手轻抚他的头顶。

“身形容貌,不过皮相而已,何足道哉!我教你的,不是那么浅薄的东西。我一生看错过两个人,一个身在正道、却邪欲熏心,一个出魔不染、却过于天真,我本想教他们携手合作,让天下道统归一,不料他们却为了一名女子反目,使武林增乱二十余年,为祸更烈。世人都说我是俗世半仙、智慧高远,殊不知我所造之孽,犹胜凡愚千倍。”

老人叹息:“道是本心,非是人智运筹。想通这一点,七十年不过云烟过眼,七天也不算太过短暂,一切毋须强求。”说着抚摩他的发顶,喃喃道:“你是我在此世最后的传人,是我本心所见,本心所为。汝依天道而行,自有归处。”

劫兆只觉一道金光穿肩飞过,前方忽然光芒大盛,耀眼的七色流彩之中隐约看见一抹小小身影,负手渐行渐远,兀自高歌:“百年韶光犹过眼,倏忽蜉蝣几度生;万川映月何有月?瓢中饮罢亦为真!”

劫兆正想去追,全身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老人越走越远,不觉大叫:“前辈!”猛然睁眼,见文琼妤一双妙目凝来,柔腻的小手为他轻抚心口,乌缎般的长发都垂落在他胸前,荡漾着幽甜的青草香。

“怎么啦?做恶梦了?”

劫兆抚着额角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一襟湿凉。窗外天色未亮,透棂吹入一阵风寒,他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皎洁的月光洒满斗室,益发照得文琼妤白皙的肌肤宛若透明。

“我……我梦见前辈来向我告别。”

他定了定神,将梦里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文琼妤认真倾听,也不插口,她自睡梦中被劫兆的呼喊声惊醒,不及梳洗更衣,云鬓微乱,裸着一双姣美的白皙赤足,口唇边还粘着几络发丝,美眸微带朦胧,模样十分动人。

劫兆说着说着,神智清醒许多,见她貂裘对襟处露出雪白深邃的乳沟,登时勃挺起来,硬得又弯又翘,将裆间高高撑起,怎么也藏不住。男子晨起,阳物特别雄壮坚硬,连劫兆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赶紧弯下腰来;沉默片刻,才突然说:“姊姊,我想……我猜到前辈的身份了。”

“喔?”文琼妤明眸一亮,饶富兴致。

“无论我如何天资过人,总不能在睡梦之间,凭着鸡鸭飞鸟的形象就学会了如此精妙的剑法。使剑,是一门非常精密细琐的技艺,不是这么虚的东西,除非……除非我早已学过‘幻影剑式’的入门功夫,而且曾经悉心钻研,印象深刻。”劫兆口里说着,随手轻轻比划:“列缺剑、风雷掌,天城山黄庭观的掌剑入门。招数虽然完全不同,但其理相通,只是‘幻影剑式’更加繁复精微,远胜这两路武功。”

“拥有穿梭梦境的神通、看遍百年云烟过眼的,也只有……黄庭老祖了罢?”

“弟弟好聪明。”文琼妤淡然一笑,似乎并不意外。

劫兆转念醒觉:原来她早已看透了,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姊姊是什么时候知晓的?”

“在中京黄庭观时,我见观上云梦之气大盛,又见前夜南斗星耀,知有百岁长者辞世;两相对照,便猜测黄庭老祖已然仙游,死后英灵不散,于梦中传授你武艺。后来见你在观中与法绛春相斗,步法神妙无比,就明白我所料无差。”

劫兆剑眉一挑:“所以姊姊才让我出战夺珠?”

文琼妤俏脸微红,笑道:“我想,老祖既不对你言明,自有他的用意,也就不忙着告诉你。常在风是谦谦君子,我料他必不会下手加害;再说了,若不拱你上擂台,大大露脸,你那些个岳姑娘、小妹子,怎能倾倒在劫四爷的飒烈英风之下,个个对你死心塌地的?”

“那我姊姊对我,是不是也死心塌地的?”

文琼妤大羞,佯嗔啐道:“嘴也忒贫!能当饭吃么?”

两人笑闹一阵,劫兆忽然沉默下来,目光黯淡。

“如此说来,前辈他老人家……是真的辞世啦!”

“傻孩子!”文琼妤轻拍他的背心,柔声安慰:“老祖是仙人,与你我不同,既不汲汲于生,死亦何哀?他走得这般潇洒,你是他的传人,可不能颓然丧志,令他老人家留有憾恨。”

劫兆心想:“又或者,前辈根本不是黄庭老祖?还是老祖已然成仙,超脱生死界限,长存于天地间?总之,我定要找个机会走一趟天城山,亲眼瞧一瞧。”反复思量间,总不愿相信老祖已逝。

文琼妤轻抚他的背脊,柔声安慰,只觉他背驼得厉害,仔细一瞧,果见劫兆整个人都佝偻起来,双膝夹紧,与平日的潇洒昂藏不同,不禁微讶:“阿兆,你身子不舒服么?来,让姊姊瞧瞧。”

劫兆一听差点跳起来,也不知怎么突然窘迫得紧,两手遮捂着下腹,慌忙背转身子,摇头道:“没……没事!姊姊勿忧,我……我没事,一下子就好。”文琼妤何等精明,一听便觉得有问题,更加不肯放过,白嫩的小手拼命去抓他的手,口里哄道:“乖!听话,让姊姊瞧瞧怎么了。身子不适,可要找大夫才行;拖延缠病,那可怎么了得?”

劫兆的力气远大于这个娇弱的姊姊,正因如此,反倒不敢大力挣扎,唯恐不小心弄痛了她,两人拉拉扯扯,忽地一停,文琼妤滑腻的手掌握住了一段又粗又长的火热硬物,即使隔着几层裆布,依旧十分烫手。

姊弟俩面面相觑,文琼妤粉脸“唰”地飞上晕红,颤声道:“你……你……怎地硬得这般厉害?疼……疼不疼?”片刻又喃喃道:“这般烫硬,真是……真是吓死人了……”迷离的口吻宛若呢语,那种无心显露的柔媚分外诱人,劫兆敏感的尖端被她腻滑微凉的掌心一挤,舒服得轻“唔”的一声,不觉微微闭眼。

文琼妤两颊发烧,忍着羞耻,低声道:“这样……舒服些了么?”劫兆恍惚之中点了点头,忽觉不妥:“真心爱我的情人,盈盈是一个,妹子……也算一个。但在这世上,我只一个姊姊……只剩这个亲人了。”心中隐约有些迟疑,却无论如何也喊不出个“停”字。

文琼妤的小手套着膨大的肉菇,隔着裤布轻轻掐挤,剥葱似的纤纤玉指既灵活、又笨拙地揉捻着,指触如碾玉敷粉,感觉似乎微妙细致到了极处,舒爽时又如电殛针刺一般,无比激烈。劫兆被她套弄得频频挺动腰肢,尖端渐渐泌出一点湿粘,濡湿了裤头。

“又……又变大了!”文琼妤掩口惊呼,不觉停下动作:“而且好硬好烫……”

“可是好舒服……”劫兆轻轻按着她的手背,几近混赖。“姊!好舒服呢……”

文琼妤羞红了脸,片刻才轻叹一声,神情既是无奈,又满是爱怜:“你啊,真是姊姊命中的小魔星。来!乖乖坐好,姊姊替你弄……弄出来。”她有了当夜马背上的经验,已明白男子情动时,非精出不能泄欲。劫兆依言靠墙,坐在床沿,文琼妤翘起美臀趴卧在榻上,俯首凑近他腿胯之间,双手轻轻套弄。

她身子苗条修长,肩背十分单薄,即使穿着厚暖的貂裘,也掩不住体态纤细,但臀形却相当浑圆饱满,尤其下身并无裘袍遮掩,只露出绷得圆滚滑亮的黄罗薄裳,连股沟、臀瓣、腰后小小的两洼微陷都看得一清二楚,隐约透出肉色,仿佛纤腰下接了一只熟透的雪白巨桃,薄皮欲裂,香液欲滴。

劫兆看得脸红心跳,舍不得移开目光。文琼妤自然不是刻意挑逗,只是为了手握方便,本能地采取跪姿,正因为无心所致,才显得格外诱人。

她抚弄片刻,手里的巨物不仅未见消减,反而益发火热雄壮,不住在掌中弹动,宛若活物一般;心惊之余,也不免有些好奇:“那……那物事究竟生得什么模样,竟能如此……如此勃昂?男子终日带着这样的东西行走坐卧,岂不是……岂不是难过得紧?”强忍羞意,悄悄拉开他的裤头。裤衩还未褪下,那拘束已久的巨物猛然弹出,文琼妤避之不及,粉颊被肉菇“啪!”一声击中,触面火烫,拍打的声响十分淫靡。

劫兆正舒服地眯上眼睛,忽觉腹间一凉,尖端拍着一团滑腻无比的粉肉,姊姊惊呼一声,吓得抬起头来;睁眼一瞧,赫然发现巨物如毒蛇昂首,正对着花容失色的美人姊姊。

正要起身,小腹却被文琼妤按住。美人姊姊羞得连耳根、脖颈都红了,却不让他起来,双手握住胀成紫红色的虬怒龙身,轻轻呵气,低声道:“别……别动!让……让姊姊来。”翘着右手尾指,将垂落的长发轻轻勾在耳后,张开润薄的樱桃小嘴,慢慢将鸡蛋大小的杵端含入口中。

劫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身一点一点没入她湿润紧凑的口腔里,温暖、柔软、紧迫……种种感觉纷至沓来。

文琼妤奋力衔入,无奈檀口太小,只进得大半颗肉菇,便已塞满;片刻适应了口中庞大的异物感,这才慢慢含吮起来。劫兆出身贵族,从小行过割礼,又勤于沐浴梳洗,鼓胀的杵尖饱满光滑,十分清洁,入口并不腥臭,只有一丝淡淡温咸。

文琼妤含了一会儿,渐渐习惯他的男子体味,忽有些动情起来,紧并的腿心微微湿润,心想:“原来书中所画,一点也没错,男子阳具竟是这样的。”想起经书里那些交合图样,芳心不由一荡。

她是处子之身,未曾亲尝过男女情事,初时动作还有些笨拙,但劫兆眼见天仙一般的姊姊伏在胯间、细细吞吐,光是那份淫靡香艳,已令他兴奋不已,至于姊姊的功夫好坏,那是全不上心。

片刻后,只觉她越含越是滑顺,一点如鸡舌香的小小肉芽细细摩擦着敏感的肉菇褶里,由边缘、下端一直刷上马眼,力道忽轻忽重,时而像羽毛搔弄,时而又像牙板擦刮,搅拌着温暖湿润的香唾,不住上下吮着……等意识到是姊姊的丁香小舌时,劫兆已濒临喷发边缘。

“等……等等!姊……”他可不愿意就此完蛋,隐约又有点不甘心:为什么冰清玉洁、守身如玉的处子姊姊,会有这般高明的舌技!

文琼妤闻言起身,玉一般的娇靥红彤彤的,淘气地眨了眨眼:“姊姊弄得……舒不舒服?”难掩得意,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小女孩,娇羞、清纯、冶艳之中,又混杂了莫可名状的天真烂漫,美得无以复加。

劫兆诚实地点头,开口才发现自己竟有些喘。

“舒服死了。姊姊这般厉害,却是哪里学来?”

“书里学来的。你信是不信?”

劫兆当然不信。水月轩门下,也教人看黄书么?

文琼妤轻轻握着肉杵,温柔爱怜地抚弄着,低声道:“我……我从小病弱,只能待在房里读书,不能跑也不能跳,也不能和别的孩子一起玩;万一受了风寒,便要在生死之间挣扎,很是痛苦。我师傅说,女子无论多么孱弱,却有一项老天爷赐与的天赋,不受病体所限,谁也拾夺不走,就算是我这样的身体,也一样能承受。”

劫兆听得心念一动,身子微微发颤——这当然也因为文琼妤玉指翻飞,圈着火烫的杵身不住挑、捻、勾、掐,仿佛肉柱上嵌着十三条琴弦,一边往胀红的尖端呵着湿热香息之故。

她聪明绝顶,又善于观察,一旦抓到诀窍,转眼越来越熟练;更举一反三,融入抚琴按箫技艺。纵使娇羞依旧,但随手为之,渐渐使劫兆难以招架。

“我师傅说,男女的身子,天生就是为了交合而设计的,男除天阉、女除石闭,便以驼瘸瞽哑之残,也能够和合阴阳,交媾得欢。水月轩里收集了许多道书,其中不乏房中双修秘术的钜着,我十六岁上便看得熟了,师傅说只要我……我愿意,她便为我找来美貌俊朗的健壮少年,一同享受人生至乐。”

劫兆想起那小媚兔瓶儿——或者该说武瑶姬——明明是处子之身,却有着出神入化的手技,暗暗心惊:“水月轩终究是魔门一脉,行事当真诡秘非常。揽秀轩为黑白两道所敬,怎地公然教徒弟行淫?”喘着粗气,涎脸笑道:“秀……秀师忒也开明,给……给我教出这么个好姊姊……”忽然下身吃痛,不由得大叫一声。

文琼妤尖尖的指甲往肉冠根部一掐,嗔道:“不许对我师傅不敬!”

劫兆被她刺得又疼又美,慌忙讨饶:“姊……姊姊饶命!我……下回不敢啦!”

文琼妤“噗哧”一声,白了他一眼,挑在耳后的发丝垂下几络,遮去些许嗔意,愈显勾人。

“我师傅毕生守贞,若非是心疼我,决计……决计不会鼓吹我做那种事。她老人家常说人生苦……苦多,若能得片刻欢乐,也是好的,我当时只是不肯。都说情欲情欲,‘情’字在先,若无情意,逞了欲念又能怎地?此身纵与旁人不同,我却不愿如此盲从。”

她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似乎欲言又止,见劫兆投来关怀之色,巧妙地回避眼神交会,慵懒一笑:“姊姊乏啦!趴着好累人呢!”侧身睡下,枕着蓬松的秀发卧在他的鼠蹊之上,小手握住勃昂的巨物,喃喃道:“你这坏东西,偏就这么精神!赶快出来呀,赶快出来……”套弄一阵,又将尖端含入小嘴中。

她侧卧在劫兆腿上,玉体横陈,本已诱人至极,劫兆享受着她湿热温暖的檀口吸啜,毕竟只进得大半颗肉菇,纵使被衔得舒爽无比,却无甚泄意。

文琼妤含了片刻,下颔微感酸麻,便将肉菇吐了出来,右手握着火热的杵身,伸出丁香小舌轻轻舔着,星眸半闭,仿佛品尝着滋味甜美的冰糖葫芦。

劫兆看得欲念勃发,肉柱一阵弹动,文琼妤几乎把握不住,双手掐住肉茎根部,忽然发现越靠近囊袋,掐握时的反应愈剧烈,灵机一动,右手食姆二指圈着杵身,以津唾濡湿后,上下缓缓掐挤;左掌轻托阴囊,香舌细细舔弄,将每一处绉褶都翻起舐入,一路从肿胀的杵尖舔到会阴处。

“姊……姊!”劫兆浑没料到娇弱的姊姊会突然发起狠来,下腹一阵抽搐,唯恐抬腿撞伤了她,只得紧紧抓住床沿,仰头吐息。

文琼妤继续套弄,张嘴衔住杵尖,用力吸吮。灼热的巨阳在小嘴里膨胀着,似要抵入咽喉,她只觉浑身发热、脑中晕陶陶的,着魔似的不住加重力道,恨不得将美味的肉茎吮入喉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热呼呼的浓浆在口里爆发开来,呛得她螓首仰起,轻咳间将汁液吞咽大半,剩下的却从唇边溢了出来。小手轻轻一抹,指尖牵出一条晶莹滑润的粘稠液丝,濡着些许水亮水亮的津唾,被幽蓝的月光一照,竟觉无比冶丽。

本想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有些脱力,藕臂勉强撑起汗湿的上半身,沁着汗珠的腴润胸口分外耀眼。

她生性好洁,心神略一恢复,便将嘴角的白浆抹去,一时却不知该抹在哪里,望着指尖莹润的浆液发怔,心想:“怎地……与那夜在马背上的不同?记得那晚的又凉又腥,这……这却暖和多啦。”不觉轻轻捏匀些个,指腹上的触感滑腻,仿佛揉的是和了温热酒液的蜂蜜。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滋味?)

文琼妤呆呆出神,娇嫩的喉间只残留着猛烈喷发的力道,却想不起方才咽下的味道;回过神时,已将白皙修长的食指伸至口边,舌尖微颤着一抿,将一抹浆液卷入唇间。

那是……像鱼生一样的滋味。

似乎还带着血的、充满活力的味道,有着海水般的淡咸,满溢着活鲤似的腥甜鲜味。

(这就是阿兆的味道。我弟弟……的味道。)

她一点、一点的将指尖上的白浆吮净,吃得既优雅又陶醉,脸上浮露着幸福的表情,连她自己也浑然不觉。劫兆看得痴了,半晌才想起要阻止,轻轻捉住她纤细的手腕,轻声道:“姊!别吃了。脏呢!”

文琼妤浓睫一颤,缓缓睁眼,却舍不得放下手,红着脸将指尖含吮干净,柔声低道:“你的东西,姊姊爱吃。一点……也不脏。”说到后来声如蚊蚋,一双妙目却牢牢盯着劫兆的双眼,似乎再也移不开。

劫兆捉着她的双腕,将姊姊压在墙上,慢慢低头凑近,灼热的呼吸都喷在她的鼻尖唇际。“姊,你嘴边还有呢!我……我帮你清干净。”

文琼妤呼吸急促,硕大的酥胸剧烈起伏,陡然间神智一清,慌忙别过玉靥,颤声道:“别……别!我的嘴……”那个“脏”字还未出口,小嘴已被劫兆火烫的双唇堵住。两人忘情地吻着,四片唇瓣紧紧相贴,劫兆撬开姊姊的贝齿,贪婪吸吮她柔软的舌尖,研磨着甜美的津液与残精。

愿意为弟弟奉献一切的姊姊,以及始终觊觎着姊姊的弟弟,身体的结合似乎只是迟早的事。只是两人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么个意外梦醒的清晨合而为一。

回过神来,劫兆已将伊人按倒在榻上,文琼妤的衫裘被一齐剥到肩下,袒露出雪白的胸口,劫兆隔着鹅黄色的薄绸肚兜揉着她硕大柔软的白皙乳瓜,根本匀不出手来解开颈绳,仿佛那两团丰腴的乳肉有着无比的吸力,令双掌深陷其中,溢出指缝的酥滑嫩肉牢牢箝着箕张的手掌,无论怎么揉捏都挣扎不开。

劫兆拼命揉着,揉得姊姊仰头喘息起来,娇弱的身子不住轻颤,绵软的乳肉间慢慢浮出一粒荳蔻般的突起,越来越硬、越来越坚挺,那极绵与极硬之间的变化不过顷刻须臾,手感却妙不可言。

他隔着薄薄的黄绸,捻着那有如樱桃核般、充血剧烈的勃挺乳蒂,似觉连蒂尖四周也跟着变得饱满坚挺,几乎能摸出浮突的乳晕形状。而这小小的乳尖仿佛是筝上最敏感激昂的一条弦,轻轻一拨,都能令身下的美丽胴体倏然绷紧,超越理智、矜持与羞耻,从唇缝里迸出难以自制的销魂呻吟。

“亲我……阿兆!亲我……”文琼妤哀求着,迷离的喉音如诉如泣。

劫兆却无法多做停留。他啃吻她修长白皙的粉颈、线条柔媚的锁骨,吮着她饱满甜腻的樱唇,恣意揉搓那双沁着香汗的大胸脯,掐束着她毫无余赘的盈握纤腰,还有她那难以言喻的清幽体香……这些,都无法使他多停留片刻。

“我……我要你,姊姊!把腿张开……”他哑着嗓子啮咬着她,如兽食人:

“……让我进去!”

下定决心与亲身经历完全是两回事。尽管情欲勃发,文琼妤依然羞不可抑,她一手绞紧被单,另一手以发掩面,呜咽着哀求:“别……别说这种话……啊!好……好丢人!呜呜……”

劫兆完全无法控制野火延烧般的欲念,用力拉开姊姊的腰带、翻起裙裳,将湿透的薄绸裤褪至踝间,一把扯下腰巾,捉住一只姣美巧致的脚踝穿出裤筒,大大分开;每一下都让文琼妤发出“啊”的一声惊促娇呼,柔躯一扳,刹那间令人不禁产生“撞击深处”的错觉。

姊姊雪白粉嫩的两腿之间,沾满了腻润的汁水,蝶翼般覆上耻丘的美丽纤茸湿成一片,入眼淫靡。她的外阴十分窄小,胀成粉橘色的腴润阴唇仅比一只熟枣略大,当中一道晶亮的湿濡蜜裂,微绽着两片嫩脂,直比新剥的荔枝果肉。

文琼妤娇弱地攀着他的脖颈,双腿顺着他的腰身挤入,大大分了开来。

她无助颤抖着,劫兆的狂野撩起她的情欲,粗暴却深深惊吓了她;绝顶聪明的女军师初次束手无策,面对野兽一样的侵入,只能以雨点般的亲吻回应。文琼妤搂着心爱的弟弟,细薄的粉唇不住啄着他的唇面,从眉毛、鼻尖一直吻到唇瓣,吻得又湿又热。

劫兆粗暴地攫着她的嫩乳,比例悬殊的巨物抵着她窄小的门户,毫无转圜,一点一点的没入其中。紧致的玉门刮痛了他敏感的尖端,骤尔回神,才发现姊姊全身剧烈颤抖,柔嫩的玉颊贴着他的脸,两张面孔间揉开一抹湿热的液体,微感刺痛。

(这是……姊姊的眼泪!)

他忽然清醒,停下腰臀动作,伸臂将她抱了满怀。

文琼妤忍着玉门撕裂般的痛楚,轻吻着他的耳垂,转过一张苍白含泪的小脸,强笑道:“太好啦!你终于回来了。姊……姊姊的身子只给我弟弟,不给……不给别的男人。”

劫兆又怜又痛,低头为她吮去泪痕,柔声道:“都是我不好,教姊姊受苦啦!”

文琼妤摇了摇头,低声问:“全……全进去了么?我……我好象要裂开来啦!”

劫兆垂目一瞧,胀成紫红色的肉菇才进了小半截,也不忙着退出,咬着她晶莹的小耳垂道:“姊姊宽心,我来弄得姊姊美美的。”

文琼妤羞不可抑,然而下身一动就痛,根本无处可躲。劫兆舐着她的粉颈,忽地咬住颈后系绳,轻轻一拉,咬着绳头将肚兜解了开来,灵活的舌头如蛇窜蚁走,挑开肚兜边缘游了进去,一路从腴润的乳下舔到了红梅般的坚挺乳尖。

湿润的舌尖绕着小巧的粉色乳晕打圈圈,比铜钱略小一些、粉嫩平滑的红晕慢慢膨起,勃挺成一座僧帽似的细致小丘,丘上昂起蓓蕾般的小小樱桃,口感坚硬饱实,骄傲地翘向天空。

劫兆记得初初抚摸姊姊的乳房时,乳尖之细小柔嫩,宛若煨熟的肉豆蔻,实是平生所御女子中、绝无仅有的体验;此时之坚之挺,竟也是诸女之冠,甚至连硕大的乳肉也由极绵软变得硬胀起来,仿佛随着尖端充血,乳汁渐渐凝成了酥滑弹手的腴润脂酪。

躺下时摊平的两团娇绵巨乳,被舔得慢慢挺起,犹如面团醒发,转眼贲成两座傲人乳峰,粉红色的峰顶沾满晶润的口水,分外淫靡。文琼妤的反应就跟平地峰起的巨乳一样惊人:仰着尖细的下颔呜呜呻吟,平坦的小腹抽搐得像潮浪一般,娇躯剧烈颤抖,半闭的星眸里眼波朦胧,失神地在欲海中载浮载沉。

“啊……好、好奇怪!不……不要!不要了……啊啊啊——”

劫兆丝毫不放,继续进攻她敏感的双峰;趁着下身泌润丰沛之际,鸡蛋大小的紫胀杵尖慢慢埋入玉户,穿破一层薄薄的阻碍,挺进了大半颗龙首,将从未有人到过的湿窄花径撑得满满的。

文琼妤身子一绷,喘息变得急促而薄,美眸紧闭。劫兆只觉肉柱被浆腻腻的紧裹着,触感温粘,不知是爱液或破瓜之血所致,下身持续缓慢、但坚持的挺进着,直到没入了大半截。

“痛……好痛……”文琼妤含泪娇呼,一句话还未说完,唇瓣旋即为劫兆所攫。

劫兆一举突入后便不再莽进,将她搂个满怀,细细吻着、抚着,品尝姊姊美丽的樱唇与椒乳,动作既狂野又温柔,吻得美人姊姊呦呦呻吟,玉户里汨汨出浆,宛若一头裸身曲颈的无助小鹿。

文琼妤在不知不觉间,被剥开了貂裘,敞解罗衫,失去了腰带的束缚,一双粉光致致的细嫩美腿从两丬毛茸茸的雪貂裘中高高举起,右踝间还缠着被淫水浸透的薄绸裤,径环着劫兆结实的腰肢,小巧的裸足反扣起来,纤腰挺动,饱满的耻丘慢慢厮磨着。

一觉疼痛,她便娇声低呼,颤抖着停下动作;被劫兆吻得情动,又或乳上快感袭来时,才不自觉地挺动起来。如此反复几次,渐渐越磨越是着力,口中香息娇喘,喃喃道:“好……好麻!弟……这样……这样好痒,好……好麻……”劫兆微欲起身,却被她藕臂搂紧,两人下体紧密贴合,耻骨重重摩擦,无比舒爽。

女子初夜,最痛的非是破瓜,而是平日细不容一指的幽秘花径,突然插入庞然巨物,一下撑挤至数倍粗细,如何不痛?劫兆深谙于此,专心抚爱她周身敏感之处,绝不轻举妄动,待姊姊稍稍适应体内异物,反被烫人的热度熨得又麻又痒,又是心焦,不觉迎合起来,所用的力道、迎凑的角度,无一不是她最最舒适的本能反应,终于渐入佳境。

他搂住文琼妤的纤腰,埋首于她傲人的深深乳壑,一边悄悄将阳物退出些许。文琼妤微一蹙眉,腻声娇喘:“别!好……好疼!好疼……”最后一字余音未落,已化成羞人的呻吟,原来是劫兆轻咬乳蒂,将一只白皙硕大的左乳拉成了淫靡的尖笋形。

文琼妤的乳房异常敏感,这一下摆布得她欲仙欲死,下身潺潺出水,沿着雪白的大腿蜿蜒流淌,连腿根处如牡丹花般的血渍都被淫水冲淡,带下一丝丝潋滟残红。她忘情搂着爱郎,越发的想贴紧他的身子,平坦的小腹往上一拱,沾着落红的巨龙又全根尽没。

劫兆诱得她挺腰相迎,一连几次,抽插的幅度越来越大;末了拔出大半,又直挺挺的滑送到底,娇嫩的膣户里委实太过紧凑,“唧”一下挤出一注温热汁液,淫靡的声音清晰可闻。

文琼妤死死搂着他的脖颈,无法自制的颤抖似乎从身上蔓延至体内,劫兆顿觉杵尖刺入一团嫩肉,原本掐紧的膣管居然还能一缩一放,飞快地转过几回。这股奇妙的痉挛就像文琼妤的人一样,紧束却不迫人,能细细品味花径里急遽张弛的曼妙滋味,如婴儿握拳一般,反而更引起喷发的欲望。

花径里的抽搐还未歇止,劫兆强忍泄意,持续抽插起来,每一下都结实分明,肉菇下缘退至玉户口,直卡住那圈细薄肉膜,才又死死抵入花径深处,刨刮着膣户里的每一处饱腻幼嫩,即将喷发的快感不断累积……文琼妤潮红的小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檀口微张,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浑身簌簌颤抖。

“不……不要了……饶……饶了姊姊……”

她死死推着劫兆的胸膛,勉力睁开星眸,眸里水光激荡,在半晕半醒的失神状态下垂死挣扎,软弱无力的向身上的男人投以哀求目光,因高潮而痉挛的敏感胴体却无法轻易歇止,转眼又被另一个攀起的高峰所吞噬。

“不……不行!”

劫兆闭着眼睛,一下接着一下的开垦着姊姊的处女花径,汗水飞下如雨,濡湿了她散在榻上的乌黑长发。“姊姊……姊姊的身子……说‘不要停’!姊……你听见没有?”往她凹陷的雪润腿心深深一插,怒龙直没入底,捣得娇嫩幼细的肉壁里再无一丝空隙,挤出大片淫水。

文琼妤娇躯一扳,陡地哀鸣起来,美丽的螓首不住乱摇:“不要!我……我会死掉……弟……啊啊啊啊啊啊——”

劫兆再也无法忍耐,拥着动人的姊姊,腰下大耸大弄,怒龙飞快吞吐蹂躏,插得文琼妤魂飞魄散,仰头尖声呻吟;一轮狂捣下,杵尖忽如融浆炸裂,势头之强,连他拼命缩紧的会阴肌肉都痉挛起来,烈火般的大团液块猛然贯出龙首,一股脑儿全射进了娇嫩的花心里。

“啊——!”文琼妤体质娇弱,被滚烫的阳精一冲,顿时晕厥过去,膣户里兀自掐挤吸啜,抽搐不止。

劫兆射得点滴不剩,直到马眼深处微感刺痛,犹觉喷薄欲涌,脱力的趴在姊姊柔软汗湿的大胸脯间;满足之余,又复心惊:“秀师说得半点没错。男女之事,果然是天造地设,任谁都能品尝滋味。姊姊这般弱质,竟也能……竟也能如此销魂。”起身时尾闾发麻,头晕眼花,便是当日与盈盈彻夜交欢,也不曾如此疲软。

他将姊姊搂在臂弯里,拉过被褥同盖,却舍不得移开目光,仍是俯在她的娇躯之上,细细为她梳理湿发,抹去香汗。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琼妤嘤的一声,缓缓睁开美眸,娇喘轻细,酥胸犹自起伏。

片刻后她的视线终于聚焦,低声呢喃:“我……好象……好象死了一回。”

劫兆不觉微笑,鼻尖轻磨着她挺翘的小琼鼻,贼眼一转:“姊姊若想,我天天都教你死上几回。”文琼妤半晌才回过了神,不觉大羞,原本抡起粉拳要打,藕臂却无力垂下。劫兆眼明手快,一把接住了小手,轻握着纤纤玉指,恣意抚捏。

“姊!你师傅说的果然有道理,姊姊的身子当真……当真美妙得紧。我平生……从未如此欢乐尽兴。我要姊姊永远陪伴着我,夜夜都来品尝姊姊的滋味,一日也不肯放。”

文琼妤羞得几欲晕厥,但见他说得郑重,那是发自肺腑的心疼宝爱、珍视怜惜,出自自己委身的男人口中,不由得心底一甜,胸臆里暖烘烘的一片,别过头去,细声道:“我……我哪有这般好?你……又来欺负姊姊啦!”却连雪白的粉颈都泛起云朵般的潮红,宛若染樱之雪。

劫兆看得情热,烫人的嘴唇又贴上她的颈侧。

文琼妤软软的娇呼一声,才惊觉自己的呻吟竟如此淫荡,听得腿间又再度湿润起来。她身体深处的酸麻、刺痒、烧灼、痉挛还未完全退去,被男子巨物撑捣的那种热辣痛感还在,嫩膣里仿佛插着一根又粗又硬的烧火棍……当然,那有如失足坠下万丈深渊、蚁啮电殛般的快感也是。

两人依偎一阵,文琼妤渐觉下身肿痛难当,劫兆小心退了出来,大量搅稀的白浆混着血丝,淌出狼籍不堪的红糜玉户,流得一榻都是,濡得被褥上的片片落红渲染开来,恰如一幅淡墨明彩的冬日红梅图。

他取来巾帕温水,拥美入怀,为姊姊细细清理。

文琼妤下身赤裸,被摆成了玉腿屈分的淫靡姿态,任他抚拭私处,当真是羞惭欲死,苦于全身脱力难禁,只由得那小色魔、小冤家摆布,羞耻中却隐约有种莫名的淫冶兴奋,一时酥胸起伏,芳心可可。

劫兆见她望着榻上的淫艳秽迹出神,笑道:“都怪我不好,只顾自己尽兴,在姊姊身里射了这么许多。下回……今晚我仔细些,一定拔出来再射。”

文琼妤俏脸一红,咬唇轻打他的手背:“谁说我今晚要同你……小无赖!”凝眸侧首,巧笑里带着一种青灯古映般的落寞神气:“就算你再怎么疼爱姊姊,我……我也不能怀上你的孩子。西境残神殿的殁首‘阎城判死’计无生,解剑天都之主‘千载余情’盛华颜,这两位当今邪正两道最好的神医都为我号过脉,说我天生体质阴寒,永远无法生育。”

劫兆一楞,随即笑开,贴面搂着她一阵厮磨:“这些郎中说的能信么?中京有个姓黄的员外郎,家大业大,也说生不出子嗣,奔走了四十余年,求子都求出名儿啦,谁知六十岁上竟一举得子,姊姊猜是怎么着?”

文琼妤淡然一笑,意兴阑珊:“怎么着?”

“我也不知道怎么着。”劫兆一本正经:“只不过咱们天天做、夜夜做,屋里也做、屋外也做,洗澡的时候做,吃饭的时候做,躺着做趴着做……做足四十年,说不定也能生出这么一个半个。”

文琼妤噗哧一声,红云染面:“你这么爱做,找头母猪做去!”

“那可不成。”劫兆苦着脸:“我姊姊是最最美丽的啦!要不给做,上哪儿再找一头?”

文琼妤大嗔道:“好啊,你绕弯骂我是母猪!”一扫阴霾,依偎在他怀里嘻笑打闹。她毕竟体弱,多受破瓜之苦,连番高潮后浓倦袭来,嬉闹得累了,不久便沉沉睡去。

劫兆唯恐扰她酣梦,一动也不敢动,拥着她静静欣赏姊姊娇美的睡颜,直听到轻鼾平稳,这才将伊人轻轻放落榻上,匀被裹住她完美无瑕的赤裸娇躯。

忽听文琼妤嘤的一声,低声道:“阿兆,我不要四十年……”粘着发丝的玉靥泛起红晕,似想起什么羞耻之事,微缩着粉颈,喃喃说着:“那……那样的日子,只要三年,姊姊便心满意足了。只要三年就好……”一翻身,浓发披落肩头,月光下只余一抹圆润如水的动人曲线,恍如梦生。

劫兆情思起伏,脑海中半点睡意也无,在室内静坐片刻,径自踱出屋外。

此地十分荒僻,当此月沉日隐、万物犹睡之际,空气最是清新。劫兆得遂心愿,占了姊姊绝美的身子,适才的肉体欢愉就不消说了,想到日后定要让她幸福快乐,一时间踌躇满志,肩背一挺,似乎什么难关都能克服,就连失去梦中老人指引的仓皇无助,突然都变得淡薄许多。

正要转身推门,尾闾处一阵酸麻,才想起刚刚真是太过放纵了。这种甜美的酸疲光靠睡眠不易恢复,劫兆深吸一口气,凝神调息,在小屋前的空地上拉开拳架,缓缓打起黄庭一脉最基础的入门功夫“猱猿引”来。

这路拳法用于开筋活络,十分有效,经常被天城弟子拿来锻练腰腿劲力。练到精熟处,只见施用者双臂连出,临空飞快交握,犹如猿猴攀枝一般,腰腹绞扭劲弹,下盘大步飞跃,充满野涧奔猿般的矫健力感,打起来十分好看,套路却不适于实战。

在天城山,俗道弟子们常拿这路“猱猿引”来展现自身的拳脚修为,毕竟风雷掌等必须发劲及物,才见高下,总不能老断树破墙、甚至伤筋挫骨的,徒然招惹师长责骂。这群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便拿“猱猿引”赌赛,比在一趟拳中谁跃得快攀得高,也有比拳路打完一圈时,谁刮起的尘沙落叶最多最远……总之比身手、拼力道,强大敏捷者胜。

这种比赛劫军是常胜军,劫真在山上时虽功夫不到,但胜在身手矫捷,怎么打都好看。

劫兆就不行了。他内力浅薄,有跟没有一样,既跑不快也跳不高;在他来说,这套“猱猿引”就单纯是热身运动,拉筋转体自然越慢越好,身子舒展得不够确实,肌肉不够松弛柔软,满场跑得猴儿也似有个屁用?

劫兆缓缓画圆、缓缓转动,双手如攀实物,交替着昂向虚空;哪里酸软,哪里便着力运使,做得更慢更沉,渐渐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的境地,脑中无思无想,又隐然与“云梦之身”的心诀相契合。也不知打了多久,只觉周身仿佛浸在暖洋洋的温水里,熨人的烘暖气息由全身毛孔溢散出去,凝在肌肤上头分许处,举手投足都像搅动温泉一般,热气流荡,内外慢慢趋于一致。

睁开眼睛,只见东方隐露晖芒,精神一振,信步往前屋走去。昨夜见埕院里散置的那些个木竹架子,此刻都披满了白雪也似的长幅缎子,被初升的朝阳一映,当真是皓然耀眼。

丝绸在中京都是价值不菲的奢侈品,更遑论是纯净洁白的上品雪练丝,这穷乡僻壤的小小农家,怎能在一夜之间生出这许多?劫兆快步掠去,才发现架上之物非是布匹,俯身一抄,洁白滑润的缎面应手散开,绫罗的织线丝丝滑落,束束分明。

“这是……”他无比讶异,难以置信地眨眨眼睛:“……面!这是面条!”

只比丝线略粗、每根细度都几乎一样的雪白生面,一挂一挂的平摊在架上。

劫兆忍不住轻轻捻着,只觉指间的面条十分幼细,一捏之下却不断绝;乍闻也没什么气味,多搓揉几下,便能嗅出浓浓的面香,随着指腹的温热飘散开来。他出身富贵,山珍海味吃得惯了,对面条没甚印象,全然说不上好不好吃,此际一闻,不禁勾起馋思,腹中骨碌作响。

身后忽响起一把磨锈般的嘶哑嗓音:“捏断一条,整架你就得买下。”劫兆差点跳起来,回见老铁扛了根扁担,一跛一跛的驼了过来,黄浊目里精光隐现,衬着斑驳灰发下的焦疤烂眼,简直就像天亮前赶着钻回幽暗城阙的半腐尸。

“大……大叔!”劫兆定了定神,强笑道:“这面条……是您做的?”

老铁置若罔闻,径自从他身畔走过,直到向阳面最里侧的木架前,斜肩放落扁担竹筐,单手熟练地将架上的白面一捞一拢,抄成团状入筐;随手在面条团上洒了些白面粉,又垒上第二团面。

劫兆被晾在一旁,讨了个没趣,半天也瞧不出什么门道,只见老铁一路熟练地收将过来,没准便要收到自家头上,摸摸鼻子往前屋走去。忽见另一侧的一幢小小砖屋里亮着灯光,推门而入,谁知屋里白雾弥漫,隐约有一人在木台后忙活,头裹蓝巾、腰系布裙,圆圆的脸蛋浮起两团嫣红,前襟湿了大半,正是老铁之妻李二娘。

二娘一抹额汗,冲他颔首招呼:“公子起得忒早!昨晚睡得可好?”抿嘴一笑,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劫兆抓耳挠腮,被笑得老大不自在:“托……托二娘的福。”赶紧转开话题:“老铁叔真是好工夫,做得这许多面。”

李二娘笑道:“公子饿了罢?如不嫌弃,还请尝一尝我们自家做的面条。”手在裙兜上抹了几抹,端来一小碗热腾腾的白汤面,细白的面上搁着些许烫熟拌油的鲜绿山蔬,还有一小撮切碎的油浸香葱。

劫兆嗅着葱油香气,腹中立时蛙鸣大作,面上一红,接过碗筷:“那我就不客气啦。”竹筷轻轻搅散,葱香、油香里隐约透着面香,却又与方才在埕上所闻的生面不同,诸般气味被清汤热气一蒸,闻起来却层次井然。

他自小锦衣美食,舌辨极是刁钻,筷尖挑起两根面条一送,咬断时陡一弹牙,便觉奇异;谁知咬断的半截面条还不及全吸入口,末端突然弹卷起来,几滴热汤溅上下颔。“如此细的面条,怎地有这般弹性!”劫兆心头一凛,忽觉这碗面的异处却不仅于此,举箸又尝几口,闭目细辨滋味。

“公子觉得如何?”李二娘笑问。

“这面好厉害。明明在热汤里无处不在,却不抢蔬菜油葱的味道,面香分明,把油、菜的滋味都融合在一起,汤虽是清汤,却有一种既单纯又丰富之感。”劫兆睁开眼睛,长长吐了口气:“这面当真是好厉害,好厉害。”

李二娘眼睛一亮,不禁竖起大拇指,益发笑得灿烂。

“公子真是懂门道!我做面二十几年,听惯人家夸这面细、夸这面香,夸这面弹人口牙,能注意到汤面融合一体的,公子居然是头一个。”她笑着说:“我爹当年传我技艺时曾说,制面虽是乡下人的小玩意,却跟天生万物的道理一样,禾苗不求最高最大,风雨一多反成了祸害,说到了底,都是求一个‘和’字。”

劫兆听得一凛,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了,却又稍纵即逝,转念不禁脱口:“这面是二娘制的?”李二娘撂了撂发,呵呵笑道:“我这是家传技艺,传女不传婿,我当家的可不会。”

那挂满一大埕的雪白面条,怕没有几十斤的面,李二娘虽是典型的农家妇女,不比文琼妤这般纤纤弱质的千金大小姐,但要一个人揉完几十斤、甚至上百斤的面团,无论如何都是难以想象的。老铁虽只一条手臂,以他惊人的神力,反倒还可信一些。

她看出劫兆的疑惑,笑道:“公子不信,要不瞧一瞧?”

劫兆口上不好争强,只笑道:“二娘神技,自是要开开眼界的。”

李二娘将洒满面粉的木台匀了一匀,从瓮里取出个浑圆饱满、约莫甜瓜大小的白胖面团,一边揉一边说:“这种挂面不能发,揉匀之后甩拉开来,再对折、再甩,反覆做到面条数足够为止。说难不难,说易也不甚容易。”将面团甩将起来,双手几次开合,掌间白面已被拉成十几根拇指粗细的长条状,动作十分俐落。

拉得片刻,只见面越来越细、条数越来越多,李二娘手脚不停,转瞬间拉了百余合,忽把拉细的面条往墙上一套,继续左穿右绕的拉细延长,面条在墙上挂成一个双环形,并不掉落;仔细一瞧,原来墙上开有二孔,并插着两根杯口粗的圆木棍。

整束面条穿上木棍后,原本对折的路数瞬间变成四折,二娘取下、套上的动作之快,几乎不见面条离棍,只在木棍周围圈绕。劫兆看得目不转睛,却听二娘“呼”的一声吐气停手,以手背轻拭额鬓,笑道:“大功告成啦。”双手将木棍抽出圆孔,往身畔木架一挂,便与埕上所晒相同,一大片平摊的面条细如织绣,雪白可爱。

劫兆佩服不已,忽然起了玩心,不禁跃跃欲试:“二娘!能否让我试一试?”

二娘闻言一怔,掩口笑道:“哎哟!这是苦力活儿,会弄脏衣裳的,公子还是别试的罢?”劫兆一径请求。李二娘拗不过,只得又为他取水和面,揉了个白生生的团子。

劫兆一试之下,自是灰头土脸,轻轻一抖便将面团甩得鸡飞狗跳,满屋子乱跑;狼狈之余,忍不住大叹:“这玩意儿也太难办了!怎地力气越大,越是难甩?”折腾片刻,只出得一身臭汗,别说是面条,就连原本的面团都已不成形。

他累得摊在地上,望着架上的面条摇头:“你这面条到底拉了几根?怎能……怎能如此细润齐整?”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怀疑李二娘是哪个隐姓埋名的绝顶高手,其技简直比隔空毙命的“天君刀”还令人叹为观止——虽然连瞎子都能看出她毫无内力,完全不懂武功。

李二娘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一边笑道:“一个三斤的生面团,须得拉出八百根面条。我爹爹昔年能拉千余根,只是拉多了面质软细,煮起来没滋味;拉少了面质又粗,吃着都是面味,八百根恰到好处。这面有个名目,就叫做‘八百握’。”

“八百根!”劫兆瞠目结舌:

“这……却又如何能够?难不成是力气越小,才越能甩得出来?”

“那可不行。制面须用全力,否则面质无劲,吃起来就不弹牙啦!公子力气比我大,只是都用在了空处。要想拉出面条,只有两字诀窍。”

“哪两字?”劫兆闻言一凛。

李二娘低头抹净了地上的烂糊面迹,搓洗抹布,不经意地笑着。

“‘巧劲’。”

“巧劲?”劫兆闻言一凛,像有什么东西掠过心尖,却又捉摸不住,不禁蹙眉。

李二娘低头清理,兀自笑说:“是啊!力气须用在点子上,可不是越大越好。倘若劲用得巧,一天要拉上几十斤的面子,我一个妇道人家尽够了,原用不上彪形大汉的。”

劫兆听得有些怔傻,回神李二娘已将制面房收拾妥贴,下了一小碗清汤面,搁上筷子,送到他手里:“喏,给你媳妇儿尝尝。”说着暧昧一笑,把劫兆推了出去。劫兆捧着碗跨出房门,突然回头:“二娘!明天……明天早上做面的时候,我还能来瞧么?”

李二娘微微一怔,笑道:“公子若不嫌粗活肮脏,且来不妨。”

劫兆点了点头,端面径往小屋行去。门扉推开,便闻到一股酸酸甜甜的熟果香,那是文琼妤的体香混合了汗水、爱液与白浆而成,被升高的体温蒸得融融泄泄,嗅得劫兆心中一荡,将面搁在桌上,随意坐落榻缘。

眼见隆起一抹润滑曲线的锦被微微一动,便知被中的玉人已醒,劫兆凑近那披散在被外的乌黑浓发,嘴唇轻轻触着发顶涡处,低声唤道:“好姊姊、好姊姊……”

嗓音磁酥酥的一颤,文琼妤痒得缩起颈子,“咯”的一声娇笑出来,红扑扑的如雪玉靥钻出被缘,嗔道:“大清早的,又耍花样!你……”话没说完,两片樱唇已被劫兆的双唇堵住。

文琼妤被吻得心魂欲醉,劫兆隔被拥住她美好的胴体,双手自香肩顺下,一路抚过美背翘臀;文琼妤趴卧在被窝里,仰着姣好的粉颈回吻着,娇躯不住轻颤。

两人深吻片刻,方才分开。文琼妤羞红粉脸,轻声埋怨:“还没梳洗呢!也不怕脏。”

劫兆用鼻尖擦滑着姊姊柔嫩的面颊,笑道:“我姊姊啊,无论什么时候吃起来都是甜的,比糖膏果蜜还香。姑娘若不信,我分你一些尝尝。”又去衔她的唇片,一只魔手却滑入被里,径抓姊姊柔软骄人的大酥胸。胯间龙根早已硬得发烫,隔着厚厚的锦被嵌入她弹滑的腿股之间,仿佛一支烧红的粗大烙铁,微抵着一处湿软娇绵。

文琼妤被顶得轻声呼痛,蹙起蛾眉。劫兆赶紧支起身,柔声细问:“怎么啦?”

文琼妤眼底隐有泪花打转,颤声道:“那儿……那儿疼得紧,好……好象火烧一般。”

劫兆不敢再乱来,搂着她轻轻翻过,谁知一动姊姊就喊疼,咬牙抿泪,模样分外惹怜。他掀起被角,文琼妤又羞又急,惊呼:“别……别!你……你做什么?”

清晨欢好过后,她累得睡倒在弟弟怀里,被中自是一丝不挂。此时想屈腿掩住私处,无奈一动就痛,两条晶莹的玉腿被弟弟分了开来,只觉劫兆灼热的喷息全喷在敏感娇嫩的花瓣上,原本热辣辣的疼痛间,温、麻、刺、痒等感觉纷至沓来,也说不出是苦是乐,本能地仰头掩口,硬生生捂住了一声销魂忘我的娇腻呻吟。

劫兆小心将她的玉腿分开,但见窄小的玉户粘闭,只露出两小瓣鲜鱼薄片般的晶莹酥脂,便是双腿大开,小小的蜜缝也不见绽开分许,直如处女,但整个熟枣似的细小外阴却肿成小桃一般,雪肌绷得又圆又胀,隐隐透出娇红。

原来她身子娇嫩,破瓜之苦倍于常人,只是昨夜情动已极,又得劫兆悉心求欢,交合竟不觉苦楚;恣意抽插的结果,玉门红肿得十分厉害。睡过小半夜后,肿裂处一径充血,终于疼痛起来,一碰便如针刺火灼,自然难受。

劫兆碰又碰不得,灵机一动,伸舌为她细细舔舐。

文琼妤“啊”的一声,双手绞紧床单,纤腰拱起,被舔得不住轻颤,灼痛处被唾沫一沾,似觉清凉快美;舌尖灵活轻柔,舔过的地方便如羽根搔拂一般,又痒又是舒爽。不消片刻,便已汨汨出水,透明的稀薄爱液一路由会阴处淌下股沟,多如泉眼涌浆。

劫兆强忍欲望,温柔地替姊姊舔舐,只想替她消解痛苦,忽听文琼妤呜呜几声,衔着玉指不住摇头;细听之下,才知她正叫唤自己。他爬上前去,冷不防被姊姊搂住脖颈,文琼妤将火红的小脸藏在他颈窝里,闭着眼睛羞道:“阿兆!我……姊姊……姊姊想要……”

劫兆听得热血上涌,兀自苦忍,低声道:“姊!弄疼了你怎么办?乖乖歇着,等好些了,我天天都要你。”文琼妤搂着他的颈子羞涩摇头,小巧的秀额被汗浸透,火热得像炙炭一样,罕有地使起性子:“我……我不管,现在……现在就要!姊姊要阿兆,你……你来!来……来插姊姊!”

劫兆脑中轰的一响,再也无法忍耐,钻入被中、扯下裤头,熊腰挤得她雪白修长的玉腿分跨开来,勃昂的紫红怒龙没入玉门,“唧”的一声长驱直入,挤出一注晶莹滑亮的淫水!

文琼妤仰头呻吟,只觉娇膣里又痛又美,一瞬间被塞得满满的,几乎晕厥过去。劫兆却仿佛插入一只湿热无比的窄小鸡肠中,明明被箍得像要折断一般,膣内的淫水却源源不绝,滑顺得难以言喻,他本能地挺腰抽插、大耸大入,转眼连抽百余记,抽得膣里唧唧有声。

文琼妤被插得死去活来,身子里那逼疯人的快美如潮浪涌至,破瓜处早已麻到不知疼痛,膣户深处却被凶狠进出的杵尖插得痉挛起来,呻吟声断续若死,娇喘着呢喃道:“好……好深!阿兆……插得好……好深!”

劫兆双手箍住她的纤腰,将美背微微提起,下身用力撞击着,毫不怜香惜玉。文琼妤双手死命抓着床头的竹枝,螓首乱摇,一双又白又软的硕大巨乳略微摊平,被撞得不住甩动,向外划着两个巨大的同心圆;挺翘的嫩红乳尖,也随着汹涌的乳浪剧烈起伏,一波波向前晃荡着,令人血脉贲张。

“要……要坏掉了!姊姊……要坏掉了!啊啊啊──”她的叫声十分清纯,紧闭的双眼难掩羞涩,身体却淫靡得令人难以置信,仿佛一经开发,骨子里的酥媚动人全都一股脑儿涌现,再也无法自制。

劫兆仿佛受到姊姊的柔媚之体牵引,一点也不留力,将她两只白腻的裸足架在肩上,压得她双膝屈起,抵紧雪白绵软的巨乳,玉杵上带着血丝大进大出,插得更深更狠。文琼妤再也叫喊不出,闭着美眸仰头张口,娇躯不停扭动,偶尔迸出几声尖亢哀鸣,张开的檀口边淌下香涎。

比起清晨的深情欢好,这是一场贴肉相搏的抵死缠绵,没有前戏、不顾后果,两个人毫无保留,一转眼便到了悬崖边的紧要关头,随时都将失足跌落。

忽然屋外传来一声喊:“赵公子──于姑娘──”声音慢慢向小屋行来,却是李二娘。

劫兆陡然一惊,便要起身:“不……不好!姊……我们快穿衣裳!”文琼妤却死死搂着他,娇躯痉挛起来,咬着他的耳朵剧烈喘息:“不……不要!姊姊……姊姊快来了!再……再一会儿……啊啊啊……”

劫兆的杵尖略感麻木,但想挺动、抽插、甚至破坏蹂躏的欲望却丝毫未减,双手撑在姊姊的巨乳两侧,紧紧掖着她丰润白腻的乳腋,以膝盖为支点用力挺耸,竹制的床榻被摇得吱吱作响,似将崩塌!

文琼妤修长的玉腿勾着他绷紧的臀股,不住轻颤,柔腻的触感滑过汗水淋漓的肌肤,终于将他最深层的欲望勾引出来──劫兆腰脊一麻,滚烫的浓浆骤然爆发,马眼中似有粒粒小珠混着浆液一齐喷出,射得娇艳的姊姊一阵抽搐,呜咽着接受了心爱弟弟的全部精华。劫兆有些脱力,却听脚步声已在门前,赶紧拔出阳物,尚未消软的肉菇卡着玉门的圈膜一拔,扯得文琼妤身子微颤,膣户里一阵痉挛,卜卜吐出白浆。

劫兆匆匆将衣裤复原,听得门上叩叩几声,李二娘在门外唤道:“公子,姑娘吃饱了没?还要不要再添些?”劫兆赶紧扬声道:“不……不用,一碗便够了。”

李二娘道:“吃饱就好。我进来收碗啦!”

劫兆急道:“别……二娘别忙!我姊姊……在更衣呢!”

李二娘“哦”了一声,笑着说:“那好,我待会儿再来。”脚步声渐渐去远。

劫兆松了一口气,打水为姊姊拭净下身,但见玉户里外红肿更甚,两片肉唇微微开绽,带着丝丝殷红,便如一朵灿烂动人的嚼红牡丹,既是心疼,又觉淫靡可爱,不禁一阵砰然。

文琼妤闭着眼睛死死吐气,一对绵软的雪白奶脯剧烈起伏,乳尖轻颤,身子不住痉挛发抖,显然还未从高潮中平复过来。

劫兆轻手轻脚为她穿好肚兜、套上下裳,拂开额前汗湿的乱发,又系上她几不离身的掐银额炼,文琼妤这才睁开美眸,目光还有些涣散;身子一撑不起,蛾眉微蹙,幽幽地吐了口气,喃喃道:“好疼……可是又好舒服。简直比死还舒服,又疼得像要死了一般。”

劫兆哭笑不得,故意闹她:“刚才是谁让我别停的?孩子脾气!”

文琼妤粉颊一红,强辩道:“是刚才好舒服,现在才疼得要命。”

劫兆心里爱她爱到了极处,将姊姊搂在臂间,低声道:“早知道会让你这般疼,我就不舔你啦!累得你身子疼,我心里疼。”文琼妤羞红了脸,娇娇的偎在他怀里,片刻才轻声道:“姊姊才不是因为你……你对我那样,才……才想要的。”

劫兆大奇:“我舔得姊姊不舒服么?”

文琼妤羞不可抑,轻拍他的手背:“别……别说那种话!真是羞死人啦。”劫兆色心又起,笑得不怀好意,硬缠着她:“那就是很舒服了?姊姊要说不上来,我再舔几回试试。”

文琼妤大羞,玉一般的清丽小脸都臊得有些晕陶起来,只得闭着眼睛,倚在他肩上歇息,半晌才说:“很……很舒服,姊姊……姊姊很喜欢阿兆这样。不过,姊姊不是因为那样很舒服才想要的,而是你愿意……愿意那样,让姊姊减轻疼痛,姊姊觉得很欢喜。”她低垂眼睑,轻声续道:“女子,不是因为身子快美才动淫念;而是因为心动了,才想把身子交给那个人。”

劫兆心中温情一动,默然无语。拥着怀中玉人,听着彼此心跳,他忽然有种“什么都够了”的感觉。

经历两番激烈交合,文琼妤一整天都下不了床,李二娘替她把午饭端到屋里来,两人边吃边聊,甚是相得。

老铁一早担着面去城里贩卖,过晌午都不见回来,文琼妤向二娘一打听,才知此地是中京西北方的曲阴县,离京不及百里,说远不远,却不是什么繁荣富庶的地方,隶属郸郡管辖的五县之一。郸郡的郡治曲陵城乃是五县中最大的城池,老铁就是担面去了曲陵,算上交割市易的时间,往返足足需要一天。

劫兆闲来无事,午后自告奋勇,要替李二娘劈柴。他身负六阴绝脉,又经两度虚耗,拎斧头都嫌费劲,劈得半堆柴薪,已累出一身大汗,心想:“合着我不是干粗活的料,费尽全力还劈不完一堆,若要依山樵为生,怕是非饿死不可。”正要将破斧扔下,脑海中掠过“费尽全力”四字,忽生一念:

“柴之于我,就像面团之于二娘。二娘说‘制面须用全力,否则面质无劲,吃起来就不弹牙’,又说‘倘若劲用得巧,一天拉上几十斤的面子,我一个妇道人家尽够了’,用力用巧殊不相同,岂不矛盾?而我劈柴究竟是该用力,还是用巧?”想过平生所学的诸般剑诀,依法运腕、使臂、拧腰、发劲,手起斧落,“唰!”一声剖开柴桩,果然比先前轻巧。

劫兆大喜过望:“难道这就是‘巧劲’的意思?果然用巧才是正道,二娘说什么须用全力,没准是口误。”

谁知剑诀虽利于削剖,终究还是花力气,劫兆劈了半堆,又开始手酸腿软起来,不觉恼怒,猛将斧头一掷:“用力用巧,全是个屁!老子这见鬼的身体,什么都不管用!”

他累出一肚子闷火,正愁没着落处,忽听铮錝几声,风里传来阵阵琴韵。初时也不成曲调,只是零星几下弦响,左一声、右一声,清脆爽利,如流水落花一般,与傍晚袭来的凉风相应和,并不显得突兀;也不知过了多久,拨弦渐密,曲调却十分简单易聆,没有复杂多变的指法,仿佛漂着落花的小溪蜿蜒而下,叮叮咚咚的顺过溪石,激起无数晶莹水珠。

劫兆顺着琴声而行,不知不觉走到小屋前,门里文琼妤倚在榻上,盖着锦被的膝上横着一具古琴,她低垂着又弯又翘的乌黑浓睫,随手拨弄着,白晰的小手比琴上的玉制琴轸还要玲珑剔透。

她已换过一袭洁净的农妇装扮,宽大的灰布直领袄松松地套着,仍掩不住胸前骄人的峰壑起伏,襟口敞如荷叶,露出大半截鹅颈也似的酥白粉颈;垂袖卷上几卷,但见玉一般的皓腕随着琴韵翻动,这再粗陋不过的村姑装束穿在她身上,竟比换下的纱衣锦兜更加媚人。

李二娘坐在榻旁,随手将她的浓发都收成一束,拢到左胸前来,手里的木梳顺发直下,犹如梳开一条乌黑柔亮的长长涓流,益发衬得胸颈肌肤细白胜雪,不可方物。

文琼妤一曲抚罢,抬头见劫兆倚门呆望,玉颊微红,水灵灵的清澈明眸里似笑非笑:“我许久没弹啦,指法生疏,不许你偷听。”劫兆一楞回神,抓了抓脑袋,沉吟道:“我在京里听遍无数大家,再繁复的曲子也听人弹过,却都不及姊姊这份清爽。这是什么曲调?”

文琼妤粉脸一红,乜眸笑啐:“我依风声林飒随手弹几下,哪有什么曲调?你这马屁乱拍乱响,可比我的琴厉害多啦!姊姊的新曲儿沾你的光,不如就叫‘马屁引’好了。”说着掩口噗哧,当真如天香忽绽,满室骤地亮了起来。

李二娘含笑看着姊弟俩斗口,突然叹息:“赵公子,你媳妇儿可真不简单。这琴叫‘松风’,是昔年一位制琴高人偶经山林,听见半截被天雷烧毁的桐树给风吹得呜呜响,知道遇见了千载难逢的‘听音木’,呕心沥血才制成的。这琴音色松润,浑然天成,却不容易弹得好;越是想施展琴技,往往便与听音木的身纹之声相扞格,琴师辛苦,琴也辛苦,听的人也苦。”说着展颜微笑,眼尾挤出几络细纹。

“像你媳妇儿一上手便能摸透‘松风’脾性的,世上怕也没有几个。”

文琼妤温柔一笑,轻声道:“二娘又来笑话我了。”

劫兆微感诧异,剑眉一挑:“这琴是二娘的物事?”

二娘眯眼笑道:“年轻时的嫁妆。可惜一具好琴,却跟了我这个乡下农妇。”三人都笑起来。李二娘心细如发,听说文琼妤身有寒病,便烧了冬天用的炭盆,搁在屋里,又取衣给她替换,将换下的黄罗衫子、贴身小兜等洗净晾起,照顾得无微不至。

三人随口聊了一阵,李二娘福至心灵,拍手道:“哎唷!我都忘啦,你这寒病,没准二娘能治。我们曲陵县盛产一物,对祛寒有天生的奇效,姑娘不妨一试。”劫文二人半信半疑,李二娘已起身出门,回头频招手:“赵公子,你还楞着做什么?快抱你媳妇儿来呀!”劫兆迟疑片刻,见文琼妤微微颔首,以貂裘将她身子裹起,横抱追出。

李二娘领着两人往屋后走去,穿过一片曲曲绕绕的竹林,来到一块石板铺地的小草庐前,简陋的柴门草壁间隐约窜出热气,才靠近便觉蒸暖。二娘推开柴门,挥散白雾之后,露出草庐里的石砌凹槽,一管青竹探入槽里,竹管口塞着草扎团子,不住漏出白水,敢情热气竟是管中之水所散发出来的。

“咱们曲陵县里有座石马山,盛产温泉,后头这座山便是石马山的支脉,山上也有泉眼,我们当家的劈竹为管,将温泉引到这里来。每回臂膀酸疼时便来洗一洗,可舒坦啦!”

李二娘边说边拿干竹叶拭净石槽,拔开草团,竹管中忽然涌出一注稀奶般的乳白泉水,热气蒸腾,却没有寻常温泉的刺鼻磺臭;那水流涌出甚急,不消片刻便满满注了一槽,草庐里都是丝丝白雾。

二娘将竹管塞起,笑道:“你们小俩口好生洗浴,我不打扰啦。”掩口退出,不住嘻嘻窃笑。文琼妤被她瞧得大窘,死活不肯褪衣,直到脚步声被竹林风声淹没,这才让劫兆褪得一丝不挂,掩胸坐入槽中。

“啊!好舒服……”她忍不住闭起眼睛,昂起姣美动人的颈线,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浸得烟消云散,软绵绵的躺入槽底,乳汤般的水面只浮出两团硕大摊圆的雪白胸廓,骄傲的峰顶翘着两点嫩红蓓蕾。

一样是热汤洗浴,今日却与溪畔不同。劫兆虽不觉李二娘有恶意,心底却老不自在,手不离剑,只在槽边掬水淘淋着姊姊滑嫩细白的肌肤,不敢解衣同浴。

“姊,你不觉得对一个乡下农妇来说,‘松风’是太过贵重的妆奁么?”

文琼妤微微一笑。

“那琴不叫‘松风’。”

“喔?”劫兆一扬眉,饶富兴致:“所以二娘骗了我们?”

“她说的故事倒没错,只是故意换了名儿。古代制琴大匠闾丘古壑途遇焦桐,识得是听音木奇材,裂树成琴,铭曰‘天音平寿’,在天下名琴谱《清风引》中排名第一十七,名贵无比。据说这琴三十几年前曾在南方的储胥城出现过,但轶失已久,不料却藏在这个小小的农家之中。”

储胥城是中宸州南方最大的城市,坐拥南方大川祖龙江的交通枢纽,数代建都于此,十分繁荣富庶;前朝宇文氏玄武王朝初兴,即以储胥城为“江都”。后来西贺州的蛮族入侵,南方武林以百军盟为首,隔着祖龙江力抗蛮人,保住了储胥城的城郭风貌,迄今昌盛不绝,繁华犹在新兴的中京之上。

劫兆本不知天音平寿琴的来历,只是奇怪:“她既然把琴拿了出来,何必多所隐瞒?若不想泄漏‘天音平寿’之名,又何须自曝有琴?”想起老铁惊人的神力以及刻意隐藏的武功,更觉诡密重重。

文琼妤却抿嘴轻笑:“这却不难猜想。说到了底,也就是一个‘瘾’字。”

“瘾?”

“是啊!”文琼妤被温泉浸得额间沁汗,肌肤上浮露一层淡淡娇红,尤其胸口、面颊等,仿佛是玫瑰花瓣染就,更衬得玉脂酥滑,薄肌净透。“就好比说……你最喜欢什么,一日不见便难受得紧?”

劫兆本想冲口说“女人”,总算他见机得快,眼珠滴溜溜一转,满脸堆欢:“那也只有我姊姊了。”

文琼妤美眸一瞪,佯嗔道:“呸!没点正经。”与他打闹一阵,才忍笑道:“人大凡有瘾,一遇同好,便要生出不吐不快的冲动。我料二娘年少时,必然也是一位抚琴的能手,难为她尘封绝世名琴于此。”

老铁与李二娘纵使来历成谜,但似未超出美人姊姊的掌握。劫兆听她说得悠闲,也稍稍放下了心,绷紧的神经一松,满身酸疼顿时涌了上来,不禁皱眉呼痛。文琼妤笑道:“石马温泉,驰名天下,可不是浪得虚名。你……你也来浸一浸。”说到后来声如细蚊,羞得连脖颈都红了。

劫兆迟疑片刻,实在是难以抗拒美人姊姊的邀约,飞快褪了衣靴,掬水将身子手脚冲洗干净,笑道:“我出了一身臭汗,可别熏坏了我的香香姊姊。”文琼妤心中羞喜,玉手微掩着酥胸,咬唇道:“你这小坏蛋,就是这么……这么讨人欢喜。”

劫兆滑入槽中,那石槽不甚宽大,与姊姊贴肉一磨,只觉她全身上下无处不滑,光用皮肤都能清晰感受那玲珑傲人的曲线,昂起的杵尖激灵灵的一颤,若非顾念姊姊玉门红肿、不堪采撷,只怕便要克制不住,提枪上马。

两人红着脸裸身交叠,文琼妤偎在他臂弯里,腴嫩丰盈的巨乳压着弟弟的胸膛,肤触似乎被滑腻的温泉水一润,变得更加腻滑,修长的娇躯却仿佛没什么重量。劫兆恣意平伸双臂,肌肉被温润的乳汤细细熨展开来,加上软玉在怀,水气蒸得姊姊的青草幽香满溢草庐,扑面都觉清新甜润,滋味妙不可言。

文琼妤伸出一只鹤颈般的细白小手,轻轻为他揉捏肩臂,柔声问:“你方才干什么去啦?怎地弄得这般疲累?”她小手无力,自然揉不开僵硬的肌肉,但指触十分细腻舒坦,而略带嗔怪的口气里满是关心,仿佛是一个在管自己男人的小妻子。

劫兆听得受用,闭着眼睛享受片刻,便将苦思用力用巧的事情说了。

文琼妤小手不停,垂眸思索片刻,沉吟道:“武功我是不懂,不过依读过的武典来看,武功是为了追求伤人的最大效益,力大可使敌人一击倒地,指的是态度决心;劲巧却是加速破敌、避免消耗,所指当是技术手法,两者非但不矛盾冲突,简直就是两件事。”

“这就是书里所写,与实际对敌时的不同处。”劫兆摇头苦笑:

提示:本小说不支持浏览器转码阅读,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转码阅读既可正常观看!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新书推荐:背叛床道授业欲望中的颤抖盛夏之夫妻交友武林启示录人妻熟母们与少年的不伦欲恋欲望都市之悖伦孽恋宦妻人生性事之写点真格的我为卿狂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