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刀(1/ 2)
记忆是手背上的一道伤口,在它刚止血结痂的时候是万万不能碰的,任何小心翼翼的撕扯都会造成撕心裂肺的痛疼,当它成了疤,再经过几年,却会时而有些痒,让你忍不住去挠一挠。
爱到底是个什麽玩意儿?慾又是怎样一个定义?它们能离开对方而独自存活麽?哪个又更重要一些?这个世界上究竟有爱情这狗屁东西麽?──当然,下面我要讲述的并不是一万个为什麽,只是生命里的一段记忆,小小的,略带伤感的记忆。
是发生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事情,那个时候改革开放刚过十年,还没有互联网,也没有手机,没有东京热,也没有加勒比。那个时候天是净净的蓝,云是洁洁的白,水是澄澄的清,就连街上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他们脸上的笑,也彷佛是附着一层处女膜,阳光下,映着纯纯的白。
只是世间万物就是这样,天使因恶魔才有了她存在的意义,黑衬着白,日与夜相纠缠。
我爱过晨,这是确信无疑的,晨应该也爱过我,我说「应该」,是因为人心总要隔肚皮,虽然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她爱过──很多时候,对方的心思不能凭感觉,不能凭语言,也不能凭表情……我的意思是,她妈什麽也不能凭。活到现在这个时候我已经遇见过了太多的谎言,比如前一阵子我曾眼含热泪信誓旦旦的跟某个女人说我爱她,可只用了一泡尿的工夫便意识到自己只是在做着一次深层次的自我催眠。我与晨之间那不太美满的结局应该要归罪於我,当然,这里我之所以这麽有担当,也许只是因为这样说会让旁人隐约觉得我这个人还不算太坏──我其实是个人渣,我自己当然清楚。
回过头想,其实,当那天下午那把刀插进武的肚子里时,我就明白了,我与晨的爱情在那一刻已经身受了重伤。
我仍清楚记得那个周日的早晨,那个简陋的卫生间,晨对着镜子刷着牙,小嘴上沾着白沫,小脑袋一晃一晃的,哼着当时的一首流行歌,像一朵无忧无虑不知世间疾苦的小天使──即使是过了这麽多年,哪怕记忆里她的翅膀上总是沾满了精液,我仍然坚信,「天使」这个词就是为晨而创造的。
晨让了让,让我拿自己的牙缸,我没拿,直接从背後抱着她要吻她的脸,晨扭头躲开,含着满口的白沫唔唔说:「不要!脏!刷完牙!」
我不理,坚持要亲,她小嘴一哝,偏头在我脸上亲了一小口,把半嘴的白沫子涂到我脸上,哄孩子一样的说:「啊小宝宝,听话!」
我们交往的那一年多,这样温馨的场景几乎天天都有,哪怕是我闹脾气或是她大姨妈来的时候,可我记忆里留下的并不太多。其实,「遗忘」并不是件坏事,相反却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东西,它能让人们有勇气继续活下去,无论曾经历过多大的苦痛。
我一边刷着牙一边侧脸瞅着晨,晨两只小手合在一起,正缓缓揉摊着手心里洗面奶,越揉越慢,慢慢红了脸,停下不动,过了半晌,看了眼门口,又低下头,说:「你能不能再跟武说说,他们刚在这里面作……又没关门。」
「嗯?又看到了?……先敲敲门确定里面有没有人不就得了?」
「这次我敲了!」晨鼓着嘴,有些生气:「他们没应声!」
我抱着她,「宝宝,宝宝」的叫着,又哝着声求她:「我们睡一屋吧,让他俩一屋,这样大家都好……好麽?」
晨红着脸,低着头,想了半天说绝对不行,说你会干坏事的。过了会儿又压着声音说:「……再过一阵,好麽?」
那是个晴天,周日,在武的建议下,我们四人去爬城市近郊的一座小山。
我们四人同校,一所普通的理工大学,我,武,晨三个人同班,建筑系大二,武的女友楠大三,英语系。武是本市人,可他一直住学校宿舍,上个月一次酒桌上,武建议我们四个人在学校外面合租个房子住,说是他一个亲戚的老房子,价格很便宜。晨也同意了,她是个娇娇女,宿舍人太多,据说还有一个打呼噜的,她经常睡不好觉,可她死活不同意我跟她一个屋,非要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一屋,她们两个大小姐一起。
晨是个很保守的女孩,她的初吻是我在一番艰苦卓绝的奋斗之後才死磨硬缠讨来的。班上女生不是太多,质量也很不靠谱,按当时男同胞私下里的话说,全世界的霸王龙都跑到我们班里来了,於是晨这只小羊在里面就显得尤其的夺目。班上二十多个男生里,武是第一个追求晨的,开始一阵子,晨也没什麽表示,给她的小礼物也收下了,有天晚饭後在我们男生的嘻笑里还给武约了出去,可自那天以後,无论武如何纠缠,晨铁了心的不再理他,私下里有传言,说是当天晚上武太心急,在大街上就对晨动手动脚,结果给挨了一巴掌。
我在班里,是个不起眼的男生,当然,如果能再诚实一些的话还需要在不起眼前加个非常,长相一般,头脑一般,学习一般,家境更是一般。再加上高中那会儿有过一段非常尴尬的初恋,所以大学那会儿在感情方面实在是挤不出什麽自信,与晨交往,最初还是她找了个藉口让我陪她去一家新开的美术专用店买水粉、水彩一类写生用的颜料,说她不知道门,当时我也没联想太多,可当晨第二天红着脸说要请我客答谢我的时候,我脑门上像忽的给爱因斯坦撒了一泡尿变得比第一天聪明了些。
其实,无论长相,身高,家境我跟武都要差很远,据说武的老爹是某个药厂的老总,姥爷还是中央里不小的一个官,武是系里篮球队的头号得分手,今年又进了校队,人帅球也打的好,学校里倒追他的女生一大片。一直就不明白,为什麽这样优秀的男生晨都不要,偏偏又会喜欢上我,曾试探着问了她好几次,晨一直笑着不说,最後逼得没办法,就哄孩子般的说我是她一直以来梦里的白马王子,说第一眼就看上我了。
那座偏僻的小山,风景确实不错,只是我们以前爬过,本不想去的,想趁好不容易的周末多跟晨过一下二人时光,好趁热打铁多爬爬她的两座小山好争取能一举攻下她的谷地,可实在架不住武的软磨硬泡──武好体育,好锻炼,爱爬山,可能跟家里打小的熏陶有关,他爸当过兵,据说还打过越战。去年的全校运动会,武一、二百米都得了第二,铅球也得了个第三。
山爬到一半,下起雨来。楠指着远处树林间的一个破旧的房子,说去那边避避雨吧。
是个废弃的小屋,应该是以前护林员休息的地方,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一张破床,屋里充斥着尿臊味,想来曾有不少的鸡巴小逼们委屈着来方便过,屋的角落里甚至还高挺着一小卷已经乾黑却依然摇曳多姿风华不减的大便。与它对视了一眼,晨匆匆捂了嘴,马上就要吐的样子,我笑她,说你别搞的跟刚怀上了一样。楠则安慰晨,说按她的经验那是她们女人拉的,不脏。
我们四个站在屋里靠门的地方,默默看着屋外的雨丝,没多久,从远方跑过来一帮人,离门口四五米远就喊着让我们快让开,说好狗不挡路。
他们一行八个人,看打扮应该是哪个建筑工地的农民工,蹦跳着窜进屋里,都给雨淋得通透,其中三个站在我们旁边用手拨弄着头发,不停晃动着身子,像一只只刚从河里游上岸的健硕土狗在抖着毛上的水。另几个涌到床边坐下,对脚边那一小卷大便视若无睹,一边口里操着老天的亲娘一边脱着湿淋淋的上衣,有两个甚至不管不顾的脱起了长裤。
屋子不大,一下子又挤进八个大汉,一时显得很拥挤,晨旁边一个中年大汉的膀子有意无意都蹭到了晨身上,晨忙向我靠了靠,皱了皱眉,我有些生气,正要说他们几句,这时武冲我眨了眨眼,意思可能是他们人多,这荒郊野外的最好别惹她们。
雨下个不停,这时,楠忽的叫了一声,回头冲一大汉横眉冷对:「手老实点!」又跟武说:「他刚摸我屁股!」
还没等武反应,那大汉满脸不屑的说:「摸你怎麽啦?!好贵重的屁股!镀金的麽?!爷摸你是看得起你!」
「你不要脸!!」楠胀红了脸。
「看你就是个骚逼!还装得跟个仙女一样!我兄弟也就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还吃了你了!」这时,床上一个浓眉毛的大汉嚷嚷道,另两个也作势要起身。
武忙去拉楠,冲着那几个人说:「哥,误会,误会啊!」又低声在楠耳边说:「别惹他们!」
楠任那几个壮汉又嘻笑了几句,闭上嘴不再啃声,过了一会儿,可能是气不过,冲着地面轻声喃喃说:「乡吧佬!」
「你说什麽!!」床上那浓眉汉马上像根弹簧从床上站了起来,指着楠说:「骚货,你再说一遍试试?!」
「你妈才是骚货!」楠也不理晨在旁边的拉扯,毫不相让:「就说了怎麽了!一群乡吧佬!!」
那浓眉汉愣了愣,可能是第一次碰着这麽野的妞儿,又回头看角落里一直不吭声的一精瘦男人:「老大,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
那精瘦男人冷着脸扫视着我们四个人,最後眼神定在楠脸上,忽的一笑,缓缓悠悠的说:「老四,小丫头麽,不懂事,你跟她一般见识干嘛……过会儿你用鸡巴把她嘴堵上不就得了?」又说:「兄弟们,制住那俩小子。这麽好的天儿,不操逼可惜了。」
我跟武还没反应过来,已给旁边三个人控制住──这搞体育跟打架还真是两回事,即便是武那麽壮的身子,也给两个汉子轻而易举的就按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我的左胳膊也给旁边的一留络腮胡的汉子扭到背後,直接扑倒在地,脸贴着水泥地给顶趴在那里。
楠和晨一时愣在那里,像给定住了,等床那边几个人过来拽楠时,两个女孩才连声尖叫起来,晨给那浓眉汉扇了一巴掌,随着他一声「老实点,蹲下!!」,便像个木偶一便的乖乖蹲下。楠意识到他们要干什麽,尖叫着,双腿乱蹬着,挣扎着,却仍是慢慢给三个壮汉架到桌子那边,给按趴在粗糙的木质桌面上,两脚搭在地上,不停的蹬动着。
「武!……武!!……」这期间,楠一刻不停的尖叫着武的名字,又撕着声音喊:「救我!!」没几声嗓子就哑了。
武在地上扭了半天,却给两个壮汉把的死死的,武脸贴着地,大喊:「哥!哥!!我们错了!啊!我们错了!你们高抬贵手!!多少钱你们出个价!!我马上去取!!」
「我呸!」精瘦汉子一口浓痰吐到武脸上,咬着牙说:「还真把老子当乡吧佬,当要饭的了?!!」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刀,展开递给守着晨的那个汉子,说:「老七,看好了!哪个不老实,划脸的划脸,割鸡巴的割鸡巴!不她妈给点颜色看,还真把咱们兄弟看扁了!!」
看着那边三个人把手的把手,把腿的把腿,把楠死死按住,精瘦汉缓缓走过去,解了楠的腰带,几下把楠的裤子内裤扒下去,楠双腿乱蹬着,嗓子沙哑的撕叫着,却挡不住下身给脱的净光,两胯又给那精瘦汉子用腿架着缓缓分开。
外面的雨仍下着,随着一阵风稍到屋里,淋到了脸上,我躺在那里一动不能动,胳膊给压在自己後背上,像是马上就要断掉,忽然在这一刻我耳朵里没了一丝声响,楠的两片臀肉在我面前不断晃着,我盯着她臀肉间那两片肉瓣,像在开着一朵娇艳的花。我咽了口唾沫,猛一醒神,又看向晨,见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像是已经给吓傻了。
精瘦汉子一边伸手轻轻划着楠胯间那道肉缝,一边不急不慢的解着自己的腰带,在楠的嘶叫声里又缓缓把鸡巴掏了出来,不长却很粗,黑黑的,像刚在墨汁里浸泡过。他右手划着楠的肉缝,左手撸着自己的鸡巴,过了一会儿,忽的脸上有些不耐,「操!」了一声,蹲下身子,脸对着楠的屁股,冲那逼口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楠身子晃得更急,却给另三个壮汉加力压得一丝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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