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传说只是传说(1/ 2)
有时候身为忘川使,大抵也和这世间所有普通公司小职员一样。当上司交代的工作没有完成时,同样也要面临来自上司的怒火,或咆哮或奚落或责罚或讽刺。
忘川北方殿内,南长至站立如松,低眉顺眼,真诚地洗耳恭听着来自上司的怒火。毕竟在废神之事上,是他失职理亏在先,他认。所以把他牵扯进旁的失职之事上,让他顺便挨训,他也并无意见。可是,人身攻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南长至啊,你为何与荒鹊不熟呢,多有往来,也好消息共通啊!”伱伱斜睨了一眼自己苍白而骨瘦如柴的手指,然后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神态漫不经心,冰冷的声音仿佛寒霜,让整个北方殿的温度遽然突降了几度,彻骨的寒冷。
南长至微笑,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当地展现他的礼貌。他恭敬揖手,然后才开口,“Boss,是下属无能,不得荒鹊大人赏识。”语气诚恳而认真。
伱伱抬眸看着他,见他那过于温顺的态度,突然之间就觉得无趣了。她移开视线,瞥向许恪,静若处子的模样,真是稀奇的很。当她视线再次偏离,看向其他几个忘川使时,皆是面露肃穆,宛如石雕。一个两个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出,如此噤若寒蝉的样子,让她乏味无趣至极。“散吧,”她摆摆手示意堂下诸位可以散会了。然而末了还是加了句,“南长至留下。”
南长至在诸位同僚“自求多福”的目光下,依旧神色自若。他看向上司,试探的开口,“先前下属所禀可有遗漏不妥之处?”
伱伱摇头,目光寡淡的望着南长至,“你可曾听过荒古诸神重临的传说,亦或者关于忘川河干涸重新流淌的传说,”她漫不经心的说着,似乎只是平常聊起。
“不曾,”南长至回道,心口压下重重疑惑,为何近日频频有人问他此话。
“这样啊,那你觉得荒鹊通过废神糸靥收集山神的力量,会是何缘故呢?”伱伱云淡风轻地问,凝视着南长至,似乎真的很好奇他的回答。
“许是与Boss方才所问之传说有关吧,”南长至迎上伱伱视线,半分猜测半分笃定的回答。
“是吧,”伱伱点点头,显然也认可这话。她站起身,往殿外走,“那帮老家伙啊,总想扰乱这世间好不容易安稳的秩序,神明啊,何必总是强求呢,”她步履轻盈,灰绿色的垂足长发翩迁如浮动的丝绸,尾音似叹息似感慨,让人琢磨不透。
南长至默然,目送着上司的身影离开北方殿。他想,这世间大多数人,都处于身不由己的状态,而神明,也许也是吧。
当他踏出北方殿,遥望着这片忘川大地上四面八方巍峨耸立的往生门时,心有忧惶。他无法想象没有往生门的忘川。
而忘川河,那条世间所有生灵归途的河,究竟是怎样的模样,他并不知道。也在这片曾经忘川河流淌过的大地上寻不到任何存在过的遗迹。传说便只是传说,如何能当真呢?
传说只是传说,于人类而言,或许就是个浅薄的道理。但何尝又不是因为那些传说是太过遥远和虚幻的缘故呢。
而于神明,是过去留给现在的“火种”,是无尽岁月汇聚而成的执念。
执念,是这世间所有生灵的欲望。而执念太深,则是毁灭这世间所有生灵的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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