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赐汝一场欢喜(1/ 2)
许恪想起初见荒鹊那时,他是终日无所事事的肆业游民,没有正经工作,打着零碎的小工,维持着基本的生活。遇见荒鹊,就像碎石入海,终究还是溅起了涟漪,哪怕细小无声。
人的一生,会有多大的可能性会遇见灵异事件。
许恪从前不知,但是频频看见一个已死的故人重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惊悚二字所能描绘的了了。何况这个故人,追根究底还是因他而死。
如今像一个上门索命的冤魂一样,让他惶惶终日不得安宁。
“我以为你会再迟些日子才会想找我谈谈呢,”那人姿态优雅坐在茶馆二楼靠窗的位置上,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给他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整个人仿佛踏入凡尘的谪仙。
“阿酉吗?你到底是不是阿酉?”许恪是趁着午休的时间溜出来的,他疑惑而费解。
最近新找的工作,同一个剧组,同是龙套,他还是那一身打手服装,阿酉已换了一身休闲时装。
“是也不是,”阿酉模凌两可的说,然后端起面前那茶盏,细细品茗。他像个贵公子,比方才剧组里的那个男一号还要清俊衿贵。
许恪坐在对面,沉呤了片刻,才再次开口,像发了个誓言般郑重声明的说,“那天我没有推你。”他潜意识里已经承认了对面之人就是幼时玩伴阿酉,一起爬树掏鸟窝失足摔死的阿酉。
“你的确没有推,却也没有伸手。”阿酉不咸不淡的说着,让许恪脸色有一刹那的煞白,但很快就面色如常。
阿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继续用不咸不淡的语气轻描淡写的说着那死亡的瞬间。“砰的一声,十几米的距离,碎石遍布的地上,头破血流,脑浆迸裂,鲜血淋漓,像花儿一样绽放。”他如是说。
“如果你死了,那么现在是谁?根本就不是你所描述的那样,否则你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与我对话。更不会在这一个月时常出现在我面前,你是来找我算帐的吗?因为我没有伸手抓住你,但你别忘了,那时我也不过十岁,根本没有力量伸手抓住你,所以你又何必依依不饶。”许恪无视对面之人的述说,一气呵成,直言相向。他神情自若,内心波澜涌动。他不敢承认他记得那可怕的场景,无数次梦回,辗转反侧难眠。即便已时过境迁,依旧是午夜梦回的噩梦。
“所以我说,是也不是。”阿酉漫不经心的伸手从额角轻抚至下巴,然后停在胸前,轻笑低声道,“这幅皮囊已腐朽,实在生硬。明明是我为自己预留的容器,却因为你,毁了。”他的尾音婉转悠扬,日光照耀其身,却让人听后,如置冰窖里。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许恪终于惊起斥问,环顾四周,惊惧地发现他落座以前满座的茶馆,已空无一人,只有他和对面不明身份的疯子。
“我可以终结你的噩梦,也可以让你超越你同母异父的哥哥南长至,所以愿追随我吗?”披着阿酉皮囊的那人高傲而冷漠的说着,端起茶盏,朝着茶桌上那圆月花器信手一泼,紫竹篱笆的摆件倏然化为幽蓝封面的手薄。
许恪还未来得及消化他的惊天言语,就被他突然这宛如施了魔法的一手操作,惊得膛目结舌,开始语无伦次起来,“你,你……你怎么……会知道南长至?”
“呵,这世间又有什么是我不知的呢。”那人笑着说,狂妄而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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