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问罪(1/ 2)
章尾山,隶属人间的山脉,背靠归隅谷,临近忘川,距离虚空深渊千里之外。禺禺踏遍人间,偶往虚空深渊,常驻忘川。却从未涉足过章尾山,更是从未注目过归隅谷。
在他眼中。归隅谷是他刻意遗忘之所,亦是罪孽之地。可如今,他却不得不奔往。
一连几日,禺禺徘徊于章尾山地界边缘,似乎对于某种决定犹豫不决。
而章尾山深处竹林小筑里的荒鹊则是心情愉悦的饮酒品茗,好不惬意。
山中和山外的两幅光景,让旁观者夫诸哭笑不得。说来也是“孽缘”,禺禺和荒鹊,也曾淡漠相交,而致使他们“老死不相往来”的源头,就要追溯到很遥远的亿万年以前了。
那时,荒鹊和荒狁还是荒古第一神将重霄鹓——狁鹊,禺禺也还是荒古悠闲自得的禺猴族长——十华禺。而那时,忘川河依然奔涌在天地之间,世间所有欣欣向荣。
然,忘川九州已是昨日梦境,往生门盘踞四方八面,汇聚成忘川冥府。诸神陨落埋骨虚空深渊,脱离这尘世。狁鹊成了荒狁和荒鹊,十华禺成了禺禺,前者驻守虚空深渊,后者停搁忘川,游走人间。双方鲜少会面,许是刻意避开,许是无意为之。时光一去不复返,这一晃就是亿万年的岁月。
如今,这场在旁人看来有些“近乡情怯”的会面。对于他们彼此而言,却是一场暗自较劲的赌局,更是一场不得不做出的抉择。
最终,还是禺禺率先步入了荒鹊的地盘。
黄昏余辉里的竹林小筑,一派安详静谧。篱笆墙内满园的昙花摇曳于风中,绽放如盛世繁华。荒鹊一身灰衣抱着一个酒坛,睡卧于长廊里的摇椅上。时而涌动的穿廊风拂过他的衣角,就像一只枯叶蝶停留在他膝边。
禺禺化成的黑猫跳上篱笆,步履轻盈一路踩过昙花花顶,落到荒鹊的膝上。
“别来无恙啊,毛猴子。”荒鹊戏谑的声音与禺禺落在他膝上的瞬间响起,与此同时他的手掌也快如闪电般伸了过去。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
禺禺以快他一刻的速度飞身而起,一只前爪踢上他怀里的酒坛,后爪碰过摇椅扶手,然后落地。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在完美落地的瞬间,就见荒鹊怀中的酒坛已碎成参差不齐的几块。所幸的是那是一个空酒坛。
“你这恶劣的性子倒是与从前大相径庭,”禺禺波澜不惊的开口,慢条斯理活动着他的四个爪子。碧色的兽瞳里倒映着荒鹊起身理袍又坐回摇椅里的闲散身影。
“嗯?你是指我从前不叫你毛猴子?还是指我见面就想取你双目的举止?”荒鹊摊摊手,语气里的漫不经心,更像是一种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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