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夺权(1/ 2)
“官家,老臣觉得先帝新丧,您初登大宝,朝局不稳,还是不宜妄动刀兵……”
朝堂之上,一名御史站出来谏言,他身穿一袭官服,脸颊上留着两撇胡须,显得极为精神矍铄。
此刻他站在两列朝臣中央,一脸正义凛然地盯着年仅十岁的小皇帝劝说道:“金人不过疥癣之疾,而今国之大患实在岳飞——其人乃一介不知恩德、屡屡抗命的粗鲁武夫也,如今官家年幼,其孤兵悬于北阙,犹如颈上利剑。官家当诏令班师、收其兵马……”
“……老臣今年六十又八,所述皆老成谋国之言,望官家听之、信之……”
“咳咳……”
孟可轻咳一声,开腔打断对方的夸夸其谈:“刘台长❶,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万俟相公(万俟卨)的想法?亦或者是整个御史台皆如此看法?”
这位刘台长可以倚老卖老欺少帝年幼,却万万不敢在孟可面前装腔拿调,见孟可开口,他连忙拱手施礼,恭敬道:“秦相公,这不过是老夫一家之言,不敢牵扯万俟相公与诸位同僚。”
孟可闻言,微微一笑,目光瞥了一眼后方老神在在的万俟卨。
当即心下了然,新帝登基大家都想分杯羹,刘安世只不过是老朋友安排的开胃小菜呢!
早先一众党羽的归附是因为觉得孟可恩宠深厚,而这一切利益联合都随着赵构之死而基本分崩离析。
新帝年幼好骗、养于深宫又无嫡系,每一位大臣获得恩宠的可能性都一样大,一些有野心有能力之辈又岂会甘愿屈居人下呢?
就像某部电影里说的那样:“今天你是老大,但你不可能永远都是老大!”
而那些能力平庸、官职低微之辈则多数处于观望,墙头草两边倒,谁占上风就帮谁。
孟可的态度早在先帝连发二十道金牌时就表露无疑,是个披着主和派外衣的主战派。
想要分杯羹,就只能站在他的对立面,否则只能跟在屁股后面吃些残羹剩饭。
此刻孟可就像被群狼环伺的病虎,随时都有可能被撕咬致死,刘安世是这群狼跳出来咬第一口,但绝不是最后一口。
若想永绝后患,必须一次性把他们打疼。
“官家,微臣请斩刘安世!”
孟可笑眯眯地看着刘台长,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狠辣:“岳太尉虽是武夫,却也是忠心耿耿的肱骨之臣,怎会对朝廷有威胁?《良马对》、《乞出师奏折》皆可述说太尉忠心,便是先帝也曾说过“中兴之事,朕一以委卿。”之言。如今刘安世之言岂非是诬蔑?其将行之事岂非是欲逼反岳飞?”
“官家,此人必是被金贼买通,妄图毁我朝柱梁。臣请斩刘安世!”
他说着,将目光看向台上那位强装镇定的孝宗皇帝。
强势的目光让孝宗皇帝感受到巨大压力,心里面咯噔一下,连忙看向身旁的贾内侍。
还未等贾内侍做出反应,刘安世便先撑不住了。
TND,有这么斗法的吗?老子打个嘴炮,怎么就要被斩了?
“官家,臣并无此意啊!”
他赶忙用眼神示意顶头上司万俟卨替自己说说话。
“咳咳,祖制有言:不因言获罪。刘安世不过是叙说自己见解罢了,岂能直接定罪?秦相,我大宋自有法度,不可以一己之私乱法啊!”
万俟卨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劝阻,脸色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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