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美酒狂歌,雪夜枪行(1/ 2)
“就算赵温玄病故,就算皇都动荡,我还是要在冬狩前去庄妃墓。”
少年声音平静,却掷地有声,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决意。
他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去做。
其间藏着的不是黄毛小儿的无理取闹和肆意任性,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蛮横与霸气。
白素璃怔怔看着他,想到这些天的相处,忽地...鬼使神差地问出一句:“你...真的是司马白?”
夏阎平静地看着他。
白素璃双手交垂,搁在随时可以拔出刀柄的地方,然后忽地问:“你对我做过的事,还记得么?”
夏阎平静道:“玉女遇......”
“够了!”白素璃又问,“九岁那年,天子问志,你说了什么?”
夏阎淡然道:“愿一袭锦衣,逍遥山水,不问苍生与社稷......
可实际上,我并不懂,因为这是母妃教给我的。
母妃说,皇帝血裔只有两种,一种是觊觎帝位的虎,一种是不问政事的鹤。
她说一山不容二虎,却能容下许多的闲云野鹤。
所以,她愿我做鹤,愿我什么都不要,不争,只是好好地活在这太平的玉京城里。”
白素璃再问:“十岁那年,元宵灯会,发生了什么事?”
夏阎道:“没什么事,只不过你在习武,我在逛灯会,回来时给你带了两串冰糖葫芦和一个吹的小糖人儿。
冰糖葫芦一串是洒了芝麻的,一串是包了核桃的,小糖人儿则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侠,我说...让你好好习武,将来保护我。”
白素璃沉默了下来,交垂的双手也放了下来。
很显然,面前这个皇子虽然陌生,可却是真的。
也许,生死之间的大恐怖真的足以让人性情大变吧?
风过,窗外枯枝摇摇晃晃,将凌乱的影子也投在油纸窗上。
少年少女,好似一别经年,此时重新相逢,重新认识。
夏阎忽道:“还不快去备车,备酒?!”
白素璃回过神来,哼了一声道:“今日不行,今日什么防备都没有。明早...我安排好一切,再带你去。”
夏阎没拒绝,道:“好。”
事实上...
隔天再去,这就是他想要的。
他心中满是火焰,需要酒水浇灌,他去拜庄妃,事实上也是去拜那位不在宇内,远在天外,等了他数十年的白发老妪。
除此之外,他还是为了测试一件事...
待白素璃匆匆离开后。
这位被侍奉着穿衣洗漱的皇子又大笑着吩咐道:“霜画,你去御膳房取十坛仙乡醉,十坛绿蚁酿,就说本王明早要去祭拜母妃,让他好好准备,哈哈哈!”
“寒琴,我母妃喜管竹之音,你去皇宫的乐坊问问,让她们安排些擅长乐器的美人,明日一早随我同行!”
...
...
傍晚时分,白素璃回来了。
她一回来就气冲冲地跑到了月影宫。
庭院里,少年持枪,正霍霍舞动,枪尖暗藏锋芒,姿仪矫健如蟒,一动一静之间,周身散发着一种全然不似三流武者的气魄。
狐媚眼儿看着他舞枪,心底竟生出“他不会藏拙了吧”的想法。
可这个想法才出现,就被打破了。
不可能的。
三殿下的人生轨迹清清楚楚,绝无藏拙的可能。
难道,他还真是个天生练枪的料子?
几个念头闪过,白素璃心底原来的气又回来了,她怒斥道:“司马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少年没停下,直到一炷香之后,才丢开枪,问:“怎么了?”
白素璃冷声质问:“你居然让宫女去御膳房,去乐坊乱嚷嚷,说你明天要去祭拜庄妃?你...还有没有一点警惕?你知不知道,有人要杀你!你经历了两次生死,你怎么还是不知好歹,不知稳重?”
少年道:“酒,乐师,都是必须的。没有怎么行?”
“你可以悄悄地安排?”
“孤行事,何必藏着?”
“孤?你什么孤?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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