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死仆(二)(1/ 2)
咖啡馆外,安德烈双手掐腰,一脸烦躁,眉毛皱得几乎连在了一起。
凡妮莎走了出来:“什么事非要在外面说?”
“在飞机上为什么阻止我给他们洗脑?”安德烈质问道。
凡妮莎一怔,显然没想到安德烈会说这件事。
沉默了半晌,她直白地说:“这不是他们该经历的,他们是要拯救世界的,因为大义才被迫成为俱乐部的一员,我们有什么理由去改变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去伤害他们?”
“不改变他们,他们就是不可控的,随时都可能沉沦在权与力中,无法自拔!”安德烈沉着脸,“权与力的诱惑,普通人根本无法抵挡,这近乎是不可抗力!”
“但他们不是普通人。”
“俱乐部决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决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凡妮莎轻蔑一笑,“难道发生的意外还少吗?上一任道剑之主实力提升有限,与这方面不无关系吧。”
“凡妮莎!你怎么说话?”安德烈有了火气。
“你想让我怎么说话?安德烈!”凡妮莎把最后三个字咬得很重。
安德烈指着她,眼中充斥着怒火,说不出话来。凡妮莎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最终,安德烈低叹一声,还是放下了手。
“你已经把痛苦强加给很多人了,我、绮娜,还有……妈妈。”凡妮莎眸中隐有泪光,似是在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痛楚,她忽然声嘶力竭地大喊,“难道你还要把痛苦强加给他们,强加给更多的人吗?”
“是我对不起你们。我知道我的做法很残忍,但我没有办法,我必须这么做。我是令行部主管,我……别无选择。”安德烈悲痛万分,苦笑中尽是自嘲之色,“有时候我怀疑自己才是真正的刽子手,无缚躯体,却扼杀灵魂。”
“你……”凡妮莎怔住了,她忽然发现她好像从没有想过安德烈的感受。
安德烈摆了摆手,继续说:“我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晚上经常做噩梦,为此甚至患上了严重的神经衰弱,厉害的时候要靠镇定剂才能维持稳定的精神状态。”
“神经衰弱?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凡妮莎焦急地说。
“告诉你们又如何?只会让你们白白担心。”安德烈摇了摇头。
凡妮莎缄默,目光忧虑,不知不觉间他苍老了很多,面容憔悴,发根渐白,竟有了迈入垂暮之年的迹象。
“或许我真的错了,当年我要能狠下心送你们离开,你们的生活应该会比现在好很多。”安德烈的笑容有些悲凉。
“如果当年你把我们送走,我们的生活才会变得黑暗。现在……已经很好了。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怪过你,何况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凡妮莎低声说,“不要再把痛苦强加给他们了,好吗?”
安德烈被深深地震到了,她那素来冷淡的目光中竟在此时表露出了一丝哀求之意。自己是强加了多大的痛苦给她,才会在她心里留下如此大的阴影。
想到这,安德烈的内心隐隐作痛。
“掌握的力量越强,沉沦的欲望越大。也许你说得对,他们不是普通人,不论是从力量的角度还是从欲望的角度。手段堆积的正直只能约束他们的欲望,自然凝成的正直才能钳制他们的欲望。”他深吸一口气,“顺其自然,效果也许会更好。回去后我会尽力说服迈克尔,只有说服了他,命轩那边才有通过的希望。”
沉默了半分钟,凡妮莎轻声说:“谢谢你,爸爸。”
“十年,终于又听到了。有你这句话,我就算是死也知足了。”安德烈轻拍了下她的臂膀,返回咖啡馆,“我们走的是条不归路,谈不上负重前行,但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他笑了,笑得很开心,也很放松。
望着那个健壮的背影,凡妮莎美眸朦胧,鼻子微酸。在她心中,那个男人一直是一片肩负所有的天,举手投足就能为她们遮风挡雨。
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错了,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那个男人也不例外。只不过他将所有的痛苦都埋藏在了心底,始终在她们面前扮演着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妈妈,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至死都还爱着他了,你是对的,他不是过分残忍,只是爱得太无私了。”凡妮莎低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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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以辰一边吃着奶油卷一边问莫凯泽:“你说我们对付得了王殿吗?”
“现在不能,以后或许。”
“你能借助二级飓风制造出四级飓风吗?”
“不能。”莫凯泽顿了一下,“但我能让空气流动。”
以辰干笑两声:“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我们有潜力,比肩王殿的潜力,这是机会。”莫凯泽面无表情。
“拥有堪比自然的力量,这真是十足的诱惑,想想都兴奋。”以辰笑笑,“对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说引导风元素,还有领悟奥义。”
莫凯泽拿起一片全麦面包:“这个……我也说不好,时间一长,自然而然就会了。”
“呃——回答满分。”以辰竖起大拇指。
安德烈走了过来,坐到两人面前,莫凯泽递给他一片面包。
拿餐纸擦了下手,安德烈接过面包:“看你们聊得挺开心,聊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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