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阿方索的真相(1/ 2)
在用叉子敲打碗筷那一般的声音。
咔咔咔咔........
之前行走过的路,不论是洞窟也好下坡路也好,拐角也好,都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呼吸声,心跳声。除此之外,这时候突兀的出现了声响,难不成这理念世界中有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不成?
不可能有奇怪的东西。我用双手搓了搓脸——————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无非‘理念’,也就是说都是虚构之物,乳白色天花板状物,洞窟等等,以至于行走于这其间的我,是真实之物都值得让人怀疑。
停住脚步,屏息敛气。呼吸声脚步声断然消失,确保浑身上下只心脏在胸腔跳动所发出的声音。果然有另外一个声音————这么集中精力去听反而能够更加真实地去感受到它————那是机械的声音,类似于......
我胸口的怀表之声。
难不成是‘凯罗斯时钟’所发出来的声音?我取下怀表,将之握在手中打开,依旧是光滑的表盘,那一旋钮依旧朝着某个方向拧动了几圈————具体几圈我说不清楚,总之不在原来的位置上,除此之外没什么其他的异样。
现在是几点?我不禁将注意力转移到表盘之下那精密的器械之中。上面的时间稳稳当当指向3:20。我记得这个时间,是我从睡梦中醒来,吓跑阳台上的怪鸟之后遇到黑色面具男的时间。但是时间流动会这么慢吗?还是说.....
这块表已然停滞,指针定格在了3:20分这个位置上,再无走动的痕迹。将怀表举到耳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块历史悠久的‘凯罗斯时钟’已经停止运行。
我来到这个理念世界怕是有了半个小时——————这是依照自己的经验之谈,对于时间的感觉————我是这样感觉的,但是这块怀表已然停滞,由此我也明白了什么。就是这声音并不是从表内传出来的。
将‘凯罗斯时钟’重新挂回脖子上,我整理了一下呼吸继续前进。
周围依然笼罩着茫茫雾霭那样的东西。具有绵柔手感的雾霭。我就像钻过白色花边窗帘一样在这茫无头绪的棉花般的雾霭中移步前进。肺部觉出呼吸过的空气的存在。
并非令人不悦的凶多吉少之感,却也不是沁人心脾的愉悦感。乃是一种模棱两可无法确切把握实体的中立性感触。仿佛通过将此空气吸入体内,自己成了具有和以前不同结构的存在————便是有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体验。莫非这空气使得自己的体质变得同此地相适应了不成?
但不知何故,我没有对这一状况怀有多少危机感。恐怕没有大事,我大体感到乐观。并没有足以为乐之乐观的具体根据。不过迄今为止,看上去事情基本还是顺利的。平安通过了狭窄漆黑的通道,一无地图二无指南针地横跨岩石遍布的荒野,也没有遭遇有可能在黑暗中潜伏的什么。也许纯属幸运。或者事情如此运行是事先预定下的也有可能。不管怎样,如此下去,前面的事也该一帆风顺,我是这样想,至少努力这样想。
咔咔咔.......
声音从前方某处传来,随着距离拉近,声音也越来越大。
很快,雾霭前方有什么影影绰绰浮现出来。不是天然物,是由直线构成的人工做的什么。临近一看,得知像是一个四方台阶状物,那样子看上去就像埃及的金字塔从中被什么削去一半,只留下基座。
我走上台阶,台阶不多,大约二三十级就走了上去,其上可以称为空空如也,没有人,也没有什么其他物件,仅仅只有一个四方形的小石柱子,其上有个凹槽,圆圆的什么。
那咔咔声依旧响个不停。听起来就是从这个台阶之下某处发出来的。我周遭检查了一遍,没有有缝隙,连开关那样的东西也没有,石块与石块之间毫无缝隙,简直就像是用一整块的岩石雕刻切割而成的。
这里有什么蹊跷。我是这样想的,不然,在这空荡荡的理念世界,何以发出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那一定是在暗示着我什么。
我低下头窥看那个小石柱子上的圆形凹槽。看上去就像什么物件的倒模,其周围精密程度超乎想像,最起码,现实世界里面没有那样的技术雕刻出如此精密的小型凹槽。凹槽内部那些许纹路以及雕花一类东西,越看我越觉得像是我胸口的怀表。
我立起身,正欲取下胸口的‘凯罗斯时钟’。但此时此刻,我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这感觉并不是临近死亡的那种感觉,毕竟我对死亡这一概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敏感得不行,有某种危险接近的时候,浑身就有那种可怕之感。
但这个时候这种感觉,并非临死的那种,这一点我一清二楚。这感觉莫如说是......有谁在盯着你,似乎要从你身体内部读取些什么的眼神死死盯着。
此时,我倏然觉察身后有异样。
身后大约5码处站着一个男人。身材高大,长时间没有见过活人————当然他是不是活人也不清楚————总之此人在我眼里宛如巨人一般。他站在台阶最上一级的边缘处,脚几乎没有粘到台阶上,似乎是凭空立在那里一般。
他一动不动,延伸却死死盯着我——————仿佛在对我的脸进行估价,又或者在深思熟虑什么。他是我在此地遇上的第一人,或者以人形出现的什么。
“你、你好......”我尝试打了声招呼。我透过雾纱看清楚了男子的外貌。没有回音,他兀自站在那里(或者说浮在那里),只约略改变了一下姿势。也许没有听清楚,声音大概被这巨大的咔咔声所淹没也未可知。
或者此地空气不堪传送语声也不一定。
“你好!”我提高音量,再一次打了一声招呼。但对方依旧沉默不语。听见的唯有不间断的“咔咔”声。
也有可能是话听不懂。话说回来,理念世界有可能用的语言奇形怪状,不是葡萄牙语,也可能不是英语,而是除此之外的奇妙语言。
“听见了,话也懂了。”对方应道,似乎读出了我的心思。语声同高大的身材相应,深厚低沉。
站在我面前的高大男子戴着一顶牛仔毡帽,其帽檐长的惊人,几乎与肩膀同宽,脸被帽子遮去一半,看不清脸。
对方穿着色调灰暗的黑色长风衣,下端非常长,到达膝盖那样的位置上,其下探出一对长靴的圆头,看起来就好像趴在脚边的两只小狗。风衣扣子全部扣着,一直扣到喉结,俨然防备风暴袭来的装束。
我什么也没再说,当场伫立不动。我口中的话语出不来。稍稍离开看去,既像是黑色面具男子,又或者是黑色无面男子。
“听见了,话也懂了。”他重复道。
“这里是?”我开口问道。
“如你心里所言——————这里是‘凯罗斯时钟’架构的理念世界。除此之外,绝非别的什么。”
‘凯罗斯时钟’架构的理念世界?这里难道不是我的理念世界吗?还是说最开始我就想错了什么?
“不不不,并非你那样所想。”这名男子继续开口,从这个方位看,仅仅只能够看到他的嘴唇在上下运动。“你通过‘凯罗斯时钟’打开的理念与现实世界的大门,那当然是不是你的理念世界。这里谁也没有,不用担心,你此刻姑且作为亨里来到此处,想来一定是要求助‘凯罗斯时钟’的帮助。”
亨里?可是,我叫亨利克·法雷尔啊!
“想来你一定会觉得疑惑——————为什么是亨里而不是亨利克·法雷尔?”
我点头,事实上我已然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看看你的手。”戴着牛仔毡帽的男子说道。
我抬起手一看,终于发觉到了异样:小的出奇,就如同十岁男童那般大小的手,地狱深渊之戒戴在手上,大小也同手指一般大。再往下看,连着自己的条纹睡衣都小成与这一具十岁的身体适合的大小。
怪不得!这名男子在我的眼里如此高大,想来是这个原因。
“可能你心里会疑惑:为什么你会变成亨里,或者说为什么是亨里进入‘凯罗斯时钟’架构的理念世界而不是亨利克·法雷尔?这问题的回答其实显而易见————当你遭遇到危险之时,是谁在大声指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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