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什么都是‘暂无’(1/ 2)
“少说大话!”大嗓门水手长大喝一声:“其他人都在干活,就你一个人躺着,你让其他人怎么想?再不起来,一直到合众国为止,每天你的酒水配额就归我了。”
这一句话显然触动了那名累得够呛的青年。只见他腾地一声从甲板上跃起,边说边往箱子这里走来:“水手长,刚刚休息了一下,现在神清气爽,什么都搬得动——————这个箱子搬到船舱去是吧?嘁,别说是箱子了,就是让我把这船卸了,我还有余力从这跑到巴黎去哩。”
“哼,卸了这艘船,就等着边境伯处理你吧!”大嗓门水手长冷哼一声,随后将脸朝向另一边,对着旁边一个正在捋帆索的工人喊道:“你那边等一会再弄————先把这个箱子搬到船舱最底层去,放在这里太碍事了,等一会如果是少爷或夫人饭后来甲板吹风看到了,你们都得遭殃!”
“是。”那名水手显得十分顺从,将手里的帆索小心翼翼的放在甲板上以免打乱,随后朝着箱子这里走来。
这个箱子两个人就可以搬动了,何以叫来?“水手长,2个人就足够了,三个人搬说不定还有点碍事...........”话还没说话,吃惊的情感瞬间将后续的话语堵在喉咙里出不来。
那名先前躺在甲板上的壮硕青年走了过来,完全无视我的存在,这也罢了,他站在我站着的地方——————准确说来,是与我重叠在了一起——————我眼前一片血红,甚至可以看到动来动去的舌头。
........
视野忽然忽然明亮了起来,还是甲板上的光景,不过我总算是弄清楚了原因所在————这名青年蹲了下来开始抬箱子........刚刚那场面估计是这名青年的口腔内。
我低下头,看见我的双腿埋没在这名青年的上半身之中,完美的重叠在了一起.......随后他们两人抬着箱子离开了。
不言而喻,我十分震惊。话语出不来,头脑里就阿方索的话飞速运转着。
“你将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回到那个时间线上。”阿方索的声音在脑海里盘旋。不知道他能否看见我现在这个世界,是否能够给予我解答。难不成我现在是一个灵魂状态存在在这里?
我试着向大嗓门水手长打招呼。“你好,水手长,我接下来该干嘛?”
水手长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左右张望,看了看水手们都在自顾自的干活,紧接着从口袋里掏出雪茄和火柴,随后点燃雪茄吸了一口。这是真的没听见还是......?
“嘿,你个胖子。”我换了一句,希望引起他的注意。哪怕抬起眼睛来看我一下也好啊!
没有回音,雪茄的浓烟从他的嘴里喷出,朝着我飘了过来,我可以清晰地问道烟味儿,但是烟雾从我身体之中穿梭而过。显然,他是无法看到我的,也无法听见我的声音。
问题是,如果真如我所想,我是一个灵魂那般的存在,那么我理应可以穿墙什么的才对,但是刚刚我有着清晰地实感:我抚摸到了那个箱子。不论是重量也好,还是箱子本身的粗糙程度也好,我能感受到。
或许我可以寻找一些其他的什么小物件来证明我的想法。
我走进船舱,一路上有许多工人或者是侍者走来走去。我尝试着跟在正在搬运酒桶的两个工人旁边,帮左边那名工人抬了一下。虽然很重,但是为了证明我的想法,我几乎拼上了全部力量。
“你的精力还是那么好啊,干了这么久的活居然还有如此力量。”右边那名工人开始气喘吁吁起来:“可是你抬那么高,我这边一下子重了很多。”
“是、是吗?”跟我身体重合的这一名工人显然一副迷惑的样子:“是人都会累啊,不过确实,我这边确实轻了不少........怎么回事呢,刚刚明明还很重的。”
“你别管,赶紧把箱子放下来点!不然我们绝对抬不到底层去————这可是170磅的白兰地!”
我松开手站在原地,这两名工人恢复到原来的平衡状态离开了。
迎面走来一名侍者,单手托举着一个银质餐盘,其上盖着银质盖子,想来是晚餐之类的什么。这名侍者表情严肃冷静,一只手托举着餐盘,另一只手置于背后,浑身挺拔,想来是平时训练有素。我尝试着将他的餐盘举起来一点点。
“嗯?”侍者注意到了餐盘忽然变轻,随后甚至离开了自己的手指头,随即双手抓住餐盘边缘使之平衡。
........
我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一处厨房,一面墙壁上挂满了刀具。取下其中一把,重量大小没有任何问题。为了不让人生疑,我将刀具挂回原来的位置。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这点毋庸置疑,我可以干涉到这个现实世界的所有东西——————几乎可以如此断定,除了人以外。但是,其他人无法看到我,也无法听见我的声音。这就是我得出来的结论。
那么既然凯罗斯时钟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我就需要好好把握:目的是,拯救我自己,避免使我将来变成毁灭世界的工具。但是该如何做呢?那个索伦即是我自己,我该如何拯救他?
话说回来,在码头的时候,索伦似乎看得到我。我记得那个目光,在那个极小的码头上,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似的,回过头盯着我看。沉着冷静的目光,我不敢确定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值得吸引他的注意力,但是显然那个目光就是直勾勾的对上了我的目光,就算是我身后有什么,正好在我的眼睛后方,天底下也不可能有如此之巧合的事情。
索伦能看到我。这点已经确定,那么我就不能暴露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有这种预感是当然的——————不在同一个时间线上的同一个人相遇,难不成会发生一些可怕的事情。但是问题是我已经被他看见了,当下的一切行动最好小心谨慎。我对自己说。
依循记忆,我找到了索伦的房间。来此处的原因我也说不出来,自己要干什么也不清楚,总是,既然是要拯救他,那么最起码在这周围监视着算了。
一条长长的走廊,非常窄,其中一张门侧站着一名侍者,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即使船只在海上摇来晃去,他的身体依旧是笔直的。我认出了他,这是先前那名送餐的侍者。
我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个舱室,即使我本身发不出任何声音,脚踩在地上也几乎没有声音,但是我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
身体在发抖。但是侍者看不见我,我清楚这点,但是依旧浑身哆嗦个不停,理由说不出,但是所害怕的担心的绝对不是被侍者看见,而是其他的什么。那舱室里似乎不是索伦本人,而是其他可怕的东西。那种危险的气息如同波浪一般层层叠叠以那个舱室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
舱室门上有个小窗户,大小如同人脑袋一般大。透过这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在看之前,我脑海里忽然跳出不久在‘凯罗斯理念世界’所看到的那个场景,那个黑色面具男子,从地球西端一路杀戮到了地球东端,不投降即是杀。没有看到其他一兵一卒,光凭黑色面具男子一个人。
何等可怕的杀戮工具!假如我往里这么看,说不定就看到了那个黑色面具男子,更甚者,说不定就在窗户边瞪着我。
不管!无论有什么玄机,我好歹现在也是一个灵魂,有什么现实的活生生的人能对灵魂造成有效伤害?
我贴在窗户边往里看。一张小床,角落有柜子,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如此而已。索伦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是先前的银质餐盘,里面盛放有酒杯与肉排,还有番茄酱和佐餐。此时索伦正在喝那一杯颜色诡异的酒,想必是葡萄酒里面兑了一些其他东西。
看来没什么异常,现在他在喝酒,也没有那个功夫看我。
我在舱室门口待了一会,思考下一步行动。按照记忆,索伦吃完晚饭会要到甲板吹风。所以我接下来不能留在这个走廊上,也不能前往甲板。这两处无疑是危险的。
最后确认了一下,索伦依旧在小口小口喝着酒。我悄悄离开舱室门。
我记得,这一船的人们,不论是工人也好侍者也好,统统是勃兰登堡的军人。接下来不多久,索伦的母亲就会到索伦的房间去,随后会迎来海盗袭击。
索性去索伦的母亲那儿去好了,索伦的母亲即是我的生母,说不定索伦的母亲是嗅到了什么危机,才前往索伦的房间的。
那一间房间很好找:只需要找门口有着侍卫或者仆从的房门就行了。这艘船上,除了索伦就只有索伦的母亲有这个资格了。在下一层船舱里,我看到了同样有着一名仆从站岗的房间。透过窗户看起,看到索伦的母亲坐在桌子前正在看什么东西。
由于她背对着门,我没法看见她手里拿着什么。借助烛火,我看到她的身体在颤抖,肩膀一耸一耸,里面传来抽泣声。
她为什么要哭呢?按照记忆,这艘船不久就会要遭到一伙精明的海盗袭击,随后我的母亲,这一名女性将会死在海盗的手里。难不成她提前得知了海盗来袭不成?
不不不,难以想象,这不可能。
正想着,她停止了哭泣,拿出手帕出来擦干泪水,随后走到梳妆台边开始补妆。借由此我可以看到她的侧脸,约莫30岁左右,皮肤保养的很好,脸部显得十分温和,但是眼神之中有着止不住的忧郁之情,其中又包含有某种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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