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群架 抢女人 占地盘(1/ 2)
还是那榆钱儿乱飞的季节,听墓园的老师傅说,早些年这榆钱儿也是食物,拌菜吃味道还不错,只是这掉落在地上,变了黄色的就不能吃了。贝贝觉得自己跟秦添之间的感觉就好像这榆钱儿一样,再过一点变了颜色就不能要了。
随着嘴上的青紫消散了,她对那个彭程的厌恶似乎也消散了些,她甚至提不起精神来想起他。她早已经记不得他的模样了,只记得他嘴上的那条伤疤,那也许不只是伤疤那么简单。
每每想到这里,她总是不能再玩笑了,变得郑重,至于那个该死的吻,好吧!嘴唇上的青紫看不出来后,她便早都忘了。
今儿一早,彭程又打了电话过来,她不想接,也没什么原因,她就是不想接,可电话偏就执拗的响着,一遍又一遍,想得妈妈都开口问了,姑娘便还是接了。
“哎呀!妈呀!大姐,你可接电话了,你说你这是干啥呀!打电话就给挂了,打电话就给挂了,我能不着急不?”他几乎总是这样聒噪,让人厌恶,却也厌恶不起来。
贝贝一声不吭的听着,她不需要说话,她只要静静的听着就好。
“我知道我错了,我都知道了,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他继续唧唧呱呱的说着,抱怨着,他是个张扬的家伙,忽然他好像觉出了什么,便停了下来问:“你怎么了?”
“没啥,不太高兴。”贝贝觉得自己是个习惯隐藏内心的人,对秦添是这样,对小瑷也是这样,甚至对她自己好像也会这样,但是唯独对着这个彭程,她反倒感觉最自在了。
“我可是认错了,你也不能把人往绝路上逼呀!”他显然是误会了,于是开始为自己分辨。
“我怎么就把你逼上绝路了。”贝贝不禁觉得好笑,到也不必说穿了,这小孩还挺有意思。
“我请你吃饭吧!算是正式向你认错吧!但你必须一次性原谅我,不能找后账。”
“那就别请了。”贝贝哼笑了声,那么的不屑,断然的拒绝了。
“别说话了行不?别说话了,我半个小时后到上次见面的地方。就那伸着胳膊的老爷们那儿,你还记得吗?”他勒出了标准的普通话,他问她,你还记得吗?像是在唱歌。
“嗯?什么老爷们?”她有点懵了。
“哎呀!就那广场上那个。”彭程有点着急,嘴巴被绊住了,他似乎也说不清楚。
“啊!那是伸胳膊的老爷们啊!”贝贝突然想到了:“那天你坐的那个呗!”
“哎!对!等你。”
——
战前广场那个伸长胳膊的老爷们旁边,贝贝仰着头看,这是个什么动作?怎么也看不明白,他胳膊伸了那么的长,像是要够远处的什么东西,那感觉不像是体育运动,更像是种行为艺术。
她走到那胳膊的下面,踮起脚尖试了试高度,还差着好长一段距离。那胳膊伸在至少两米高的位置上,老爷们也没穿衣服,也没拿道具,表面还挺光滑的,是石头的。她又伸了伸手,她跳了起来,但她够不到那条胳膊,贝贝心里琢磨,那天那小子是怎么上去的?这么老高。
姑娘正在寻思着,彭程就到了,这次他没有预备吓唬人,老远就朝她招手,走起路来,晃晃悠悠,他咧着嘴灿烂的笑着,却在贝贝看他的时候,极羞涩的别过头去。他的眼睛仍是那样的明亮,皓月一般,黑却不是太黑,映出一抹天空的碧蓝色。
他一身素色,白裤子一尘不染,只是瘦得看不见裤管里有腿,像两条古怪的布筒在一前一后的窜蹬。他的身材很是匀称,比例极好,修长的大腿显得他尤是高挑,虽然这小子也许还不到一米八零,因着极好的身材轮廓,远远的看着,他很漂亮。
许是天气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热了,彭程穿了件半袖的白格子T裇,干净而精神,他笑得真切,眉毛眼睛嘴都因为笑容纠结在一起,像是憋不住了一样他说:“你来啦!我其实早到了,我怕坐上面你看见我吓一跳,就去那等的。”果真是个赤城的孩子。
“把抬头纹放下。”贝贝边说边伸手,盖在他的额头上,试图擀开那层层叠叠的皱纹。
像是僵直住了,彭程一动没动的等着,收起他的嬉皮笑脸,贝贝感觉手指下面的皮肤平整了,她松开手看了看,呵呵呵的笑了。
如果没有那道伤疤,他该是个多漂亮的男孩儿呀!他竟然长了张秀气的脸,浓重的眉,薄薄的嘴唇。他正直勾勾的盯着她,深不可测的眼神儿,眨也不眨一下。
“唉,这个你怎么上去的?再上一次给我看看。”
“啊?”彭程一脸的莫名其妙,看着那老爷们的胳膊,他皱了下眉头,向后稍稍退了半步,整个儿身子都向后倾斜着望了望说:“我上次的白裤子就在这曾脏的,你别看他长得挺白的,但他老大灰了,特别埋汰。我今天这裤子太干净了,你看。”
彭程指了指自己的裤子,他开始推脱,找各种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不能爬上去,怎奈姑娘一直不为所动,然后他无奈的说:“那好吧!但是我就上一次。”
——
彭程雪白的身影走近了雕像,在正下面伸手探了探高度,又顽皮的看了看雕像的肚皮,那位置简直尴尬极了,紧挨着下面男人们才有的家伙,他朝她怪笑,姑娘很不好意思的一歪脑袋。
他在那肚皮上摸了一把,回头举起手说:“你瞅瞅这多埋汰!”
见贝贝仍旧不以为然,甚至不耐烦的朝后退了一步,想来是没什么余地了,他便又回过头去,仰头瞅着那条胳膊。他先是稍稍一蹲,看样子要上。贝贝咬紧的后槽牙跟着使上劲儿了,谁知他又站起来抻了抻裤子。
这也太泄气了:“你快点。”姑娘催促着说,彭程循声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是很不情愿,却又意意思思的转回身去。
再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只见他回过身,歪着脑袋向上看,左边的肩膀耷拉着,右边的手臂尽可量的抬高,伸手去够那只胳膊。男人的身体就像是台机器,弯弓拉满的每一根弦,都交代得漂亮极了,他手臂上的肌肉由于极度用力变得紧绷,即使他瘦骨嶙峋的。
突然他纵身一跃,整个人便高高弹起,身子在半空中越飘越高,一把抓住那老爷们的胳膊,双脚在那雕像身躯的部位踩了两下,翻身一跃便站上了那条两米多高的粗壮胳膊。
贝贝站在下面,被他这一系列动作惊得目瞪口呆,她张大嘴巴,看着他,看着他站起身,在那胳膊上走,走到了那老爷们的面前,他笑了,嘿嘿嘿的,回头看着她,伸手在那男人的脸上比量了一下说:“鼻子跟我的手一样长。”
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这小伙子身手居然这么好,她还以为他会像上树一样爬上去,身轻如燕或许就是形容他这样的人吧!那一套动作飘逸流畅,像道白色的闪电,姑娘竟都有点恍惚了,他可真帅呀!
——
自小贝贝就羡慕男孩子用手一撑,便能越过栏杆,在她的心里那简直帅透了。她也曾经试着翻过几次,但资质平平,她不是头先落地,就是干脆飞不过去,但秦添就可以做到。
贝贝总是站在医院马路对面的栏杆后面,等着秦添。也许他至今都还不知道,她为什么总要站在那里等他。然后她就能看见他从医院里跑过来,嗖的一下越过栏杆,每每这个时候,贝贝的心都会跟着秦添的越过,骤然一紧,眼前一黑。
“啊!你居然可以这样,太也厉害了,你下来,下来,再上一次,我录下来。”贝贝快跑两步到了老爷们的胳膊下面,她一边招呼彭程下来,一边掏出手机。
小伙子嗖,蹦到地上得意的笑了,他似乎是忘记了嘴上的那道疤痕:“你爱看这个?”他一脸狡黠,也有些莫名其妙,但那很快就被喜悦取代了,皓月一样的眼睛里充满的不可思议的疑问,他甚至有些不屑,像个少不更事的孩子那样自大的笑开了,笑话姑娘的浅陋。
“那你知道医院后面那道大墙不?”
姑娘连连点头,那是道三米多高的高墙,又很厚实,据说当初是想在那地方盖个监狱的,后来发现那地点似乎太好了,盖监狱太可惜,才改成医院了,但是那道大墙却留在了那里。
“小时候我家住那附近,我十三岁的时候就能徒手翻过去。走我带去试试,我都好久没去过了。”彭程似乎爬老爷们爬得兴奋了,刚刚还一脸不情愿的他现在却提议去翻墙。
“别,算了。”贝贝赶忙拦住了他。
“干嘛算了,你不是爱看翻墙吗?你来我带你翻,我以为你爱看什么玩应呢!爱看这个,小爷我,管够嗷,包你满意。”他说着,伸手要拍,瞄着姑娘的胸脯,又收回了手。
“不不,不,真不了,改天吧!这么远。”贝贝连声推脱,她嘴上这么说,不过是因为秦添就在那家医院,她才不想去罢了。
“也好,我今天穿的太干净了,下次的,下次一定让你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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