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涌平息(1/ 2)
十三
今夜无月,一切都出奇地安静。往日在这样夜里就显得有点可怖的森林仿佛也被的场一族那隐藏在平静下的躁动感染而变得更加深沉,更加让人怯步。
沉默盘旋于屋中,直到突然晃动的袖摆将它打破。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上座的人身上。
“可以,就按你说的办吧。”被所有注目着的场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几日来封印的冲破,家臣和士气的伤损还有最后的那一个封印一切事物都压在他身上,重得让他几乎无法喘息。
眼帘缓缓张开,的场血红的眼眸看着席地而坐的众人,启合的双唇徐徐道出他的命令,他继续地指挥着家族的运行。
一切还有机会,只要最后的封印没有被破坏。
话毕时人便开始散去,的场也跟着人群站了起来,只不过他前往的方向与他人不同,他走向了后院。而在他起身的那刻七濑的目光就从未从的场身上离开过。又是独自一人就像在北之森林一样他,把她留在洞外,独自去收伏那强大的妖怪。
首领啊……七濑有很多话堆积在心口却没有说出,最后只是化作一声叹息。她一直看着他,直到的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时她才带领着她的式神去完成她的任务。
为什么要将那苍白而没有感情的妖怪收为式神呢?
的场曾问过七濑的问题突然在脑中闪过,踏过木板,听着木板发出一声声闷响,的场心中却早有了答案。
为什么呢?
因为自己是无情的的场。
的场的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因为是的场所以不需要感情,感情这种东西会让人迷失,就像现在夏目的失踪紧紧缠绕在他的心头。他对于夏目的关心已经超过了对的场一族的关心。
如此放纵自己的情感,自己还真是不称职的的场呢。在门前停住的他嘴角无奈的上扬了几分,打开了门,他走近了最古老的封印那是最古老的封印。
为什么要来?
因为那是白羽的目标。
在的场跨进屋里的那刻,门便关上,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将的场环绕。
那一瞬间,的场的僵住只因为那人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那香气就像夏目从窗台跳下的那刻一样让的场想到了风,飘渺而无法抓牢。如果可以的场真的想把这一阵清风牢牢抓在自己的身旁,不让他离去。
“的场先生。”少年的手探进的场外衣的领口,摸索着探进里衣,停在胸口触碰着那一阵阵的心跳。
的场不语的沉默只因少年,少年的手摸过的场的身体,慢慢地少年转身来到的场面前,手抚上的场的脸,拉下他,亲吻着他。
然而渴望的少年却不是少年。
的场任他的舌尖扫过自己双唇。在怎么也无法将它无法撬开后少年只有退出,并推开了的场。
“怎么了?难得这么主动唉,不是渴望着这孩子吗?”邪魅的一笑,怪调的语气,没有一样是夏目的。属于夏目的大概也只有刚开始的拥抱吧,至少那是的场心中的渴望。
他们沉默地对视着,最后的场做出了决定。
“离开夏目的身体。”他平淡的语气冰冷得足以将人冻僵却无法冻住眼前的人,或者该称为妖才会更加的贴切。
少年微微一笑。
“可以。”在愉悦轻松地回答中,壁上的灯台亮起白森森的火焰。
“眼睛,只要你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给我……”在未完的话语中少年看着他,露出一抹阴冷的笑。
那不是夏目该有的神情。看着眼前的人,的场的手碰上符咒,看着少年的脸在解开符咒过程中的扭曲,的场的手搭上自己的眼睛。
“不!”惊呼中夏目的手抓住了的场的手,他颤抖着拉开了的场的手,眼中尽哀求。
的场看着夏目,轻轻的一笑,挣开夏目的手。然就在的场的手重新搭上右眼时少年突然猛地将的场的手扯开,另一只手伸出手指。
死一般的寂静中,锋利的指甲刺破了眼皮,两只手指用力地扎进眼窝,猛力的一扯!
血染红了两指,印上了手心,慢慢地顺着指缝流经手背,滴落在木板上。嗒的一声无比清晰。
“孩子,这是我给你的礼物,这样你就无法离开我了。”呢喃着,夏目阴冷一笑,轻轻地吻上了眼球。
血与白影的交织不断地在夏目脑中闪现。最后一切回归黑暗,回归到轻轻的呼唤声中。徘徊于黑暗中的他循着声音前进,在尽头是一片光亮。
熟悉的呼唤声突然停下,而他却没有停住脚步,还是一步步地迈近,渐渐地他融入了光中……
在他面前展开的是风的轻吟,草的起舞,叶的配景,光的柔和。一切都回到那起始的梦境。年幼的他站在白衣前。
白羽。
远处的他在心中唤出白衣的名字。风中的叶缓缓飘落。
“又被妖怪欺负了?”白羽的声音如记忆中那般温柔。
“没有。”那时的他不想让白羽操心,毕竟他就要离开了……
“我知道哦,那欺负你的妖怪。”白羽的手触摸着那柔软的发丝“所以不要隐瞒,已经没事了。”
被对方知道了自己要隐瞒着什么的他微微的低下了头。
“明天你就要走了。”夏目抬起了头,望着白羽。
“现在的你愿意帮助我?和我定下契约吗?”冰蓝的眼眸和他的语调一样温柔。
为什么不呢?白羽待自己是那么的好!他点了点头。
那你答应我,要将祭品带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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