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重塑自我(1/ 2)
丁慕真并没有挽留沈惜。
他们彼此了解。
如果会挽留,就不是丁慕真;如果会留下,也就不是沈惜。
他们轻轻地拥抱了一下,给彼此一个GoodbyeKiss,约好第二天见面的时间。
回到房间,沈惜颇有些心神不定。倒不是后悔没能顺势推倒小师妹——在刚才那种状态下,他相信只要他有所行动,她多半不会拒绝——只是突然生出一些感慨。
记忆中第一次和丁慕真见面时的场景已经模糊了。但忘不掉的是那些年的时光,清茶红烛、绿柳白墙、谈锋辞剑、长笑轻叹、同学少年、意气风发、青春无忌、飒爽飞扬。那时,大家的话题是理想,是学问,是真理,是前程,是青春……
一眨眼,大家纷纷离开校园,在真实世界里翻滚了多年,各自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呢?大家现在在忧虑,在思考,在斟酌,在愁怨的,又都是些什么呢?
到下个月底,沈惜才满三十岁,丁慕真比他更小。都还这么年轻,却都已经有了那么多这样那样的烦恼和感触。再过五年会怎样?再过十年呢?
想得多了,沈惜斜靠在床背上,一时难以入眠。
同样在香格里拉的某个房间,还有个睡不着的人却没有他这么多感慨。她现在只想快点进入梦乡,不需要再听到身边那令她心旌摇曳,浑身难受的声音。
施梦萦紧闭双眼,伏卧在沙发上。姿势很别扭,时间久了,腰酸背痛,但她却不敢动一根手指头。现在的她只能是熟睡的,她生怕被人看出其实她还清醒。
从离她不远的另一张沙发那边,传来急促的“咕唧咕唧”的口水翻滚声,给人充分的汁液淋漓,滑润油腻的想象。这声音对施梦萦来说不陌生,无论是否愿意,她的脑海中已经满是樱桃小嘴快速吞吐一根粗壮肉棒的画面,栩栩如生,挥之不去。
自从传出这种声音,已经过去足足十分钟了。天哪!那东西又脏又臭,有什么好吃的?怎么能舔那么久?她不恶心吗?
施梦萦也有口交的经验,但她实在难以想象,女人怎么可能这么迷恋口交?不但持续时间如此之长,舔吃肉棒的声音还显得那么欢快响亮。她怎么像在品尝美味似的欲罢不能?即使小时候吃到最喜欢的冰激淋或棒棒糖时,施梦萦也不可能发出这种声音。
苏晨真能从口交中得到快乐吗?
这难道不是女人做出牺牲,为男人得到快乐的事吗?
施梦萦满脑子都是问号,被那一阵阵的口水翻滚声刺激得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
突然,又有一阵脆响的啪啪声传来。施梦萦刚开始还以为是徐芃在拍打苏晨身上某个肥厚部位,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明明一秒钟前,耳朵里还充斥着那么清楚的吸吮肉棒声,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打到她的屁股?难道徐芃在打苏晨的耳光?不可能吧?
她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模模糊糊地看到对面沙发上的徐芃把裤子褪到膝盖处,双手摊开,大模大样坐着。苏晨侧对着自己,跪在沙发上,两手紧紧攥着徐芃肉棒的根部,正甩着这根坚硬的大棍子狠狠抽着自己的脸。
施梦萦又慌兮兮地闭上双眼,心头悸动不已。她从没想过还可以这样做。更令她难以想象的,是苏晨满脸兴奋的表情,像拿着她最心爱的玩具似的。
用男人的肉棒抽打自己的脸,有这么开心吗?
这阵“啪啪”的脆响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徐芃压低嗓音说了句:“别偷懒,继续舔!”
苏晨媚媚地嗯了一声,随即肉棒被吻舔得啧啧作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施梦萦不由得又吞了口唾沫。
真是倒霉透了!他们要玩到什么时候啊?怎么要搞那么多花样?快点开始,快点结束不好吗?
早知道,刚才就不装睡了!
徐芃进房间后,打开带回的红酒,三人继续喝酒闲聊。
电视虽然一直开着,不过添个背景音罢了,显得房间里不冷清,没人认真看过现在到底在播放什么。
徐芃加入后,刚才两个女孩间的话题自然暂时中断,但也没有离开男男女女的那些事。苏晨向徐芃请教,就他的经验而言,什么是让男人觉得最难受的事。
徐芃列举了好几种可能,诸如事业低迷,感情失败。但这都不是苏晨想问的,最后她索性问得更加直接:“我是说,如果一个渣男辜负了他的女人,始乱终弃,要想让这种渣男感到难受,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徐芃想了想,反问道:“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不大一样吧……你觉得呢?”
“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知道,没有他我也过得很好。要让他看到别的男人对我有多好,我和别的男人之间又有多亲热!”
“你在说你那个逃婚的未婚夫吧?”徐芃明显也是听过苏晨的故事的,“那是得想办法气死他!不能便宜了这王八蛋。那你具体想怎么办呢?”
苏晨气哼哼地说:“如果真让我再碰到他,我一定要让他亲眼看到我在床上和别的男人亲热的样子。能多骚就多骚,能多贱就多贱,男人要我干嘛我就干嘛。就算是演戏,我也要演出个超级骚货的样子来。就要让他看看我到底有多性感,多听话,别的男人在我身上有多享受。他以前玩过的,现在别的男人都能玩到,他没玩过的,别的男人也能玩到。谁让他抛弃我?!”
施梦萦不认同这种想法,皱着眉头接口说:“可如果男人真的不在意你了,应该根本就不会关心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吧?这样做,只能白白折磨自己……说不定还会让男人更看不起你。”
苏晨白了她一眼,轻轻哼了声:“你不懂男人。男人在嘴上当然会说你这种不自重的女人,跟你分手就对了,我真看不起你之类的蠢话。可他心里到底会怎么想呢?徐大讲师,作为男人的代表,你给施小姐讲讲你们男人的心理!”
徐芃嘿嘿笑:“这个不好说。不过无论还有没有感情,大多数男人看到前女友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肯定会很不爽的。男人这种动物,嘴上说得再冠冕堂皇,下半身还是会影响思维。他可以不要一个女人,但如果这个女人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还被别人当成宝,他说不定又要纠结。再让他知道这个女人让别的男人享受到了他没享受过的,那就更会抓狂了。有些贱男人,说不定还会想尽办法把自己甩掉的女人再追回去呢!”
“啊?”施梦萦感到难以置信。
苏晨给三人杯中都添了些酒:“这是你徐大讲师的经验之谈吧?”
徐芃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略显尴尬地岔开了话题。这让施梦萦不由得相信,这可能还真是徐芃自己曾经的心路历程。
难道男人还真是这样的?
随即话题突然转到今天遇到的沈惜和他身边那个女孩。
在对沈惜的人品展开一阵猛烈抨击后,苏晨让徐芃评价一下那个女孩。
徐芃认真回忆了一会,说:“很媚。长得很一般,但从眉眼身条看,是那种骨子里媚出来的女人。这种女人平时不显眼,上了床可能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一般男人肯定吃不消。”
“还以为上次在酒吧的那个美女就是这沈家三少爷的新女朋友呢,结果今天又冒出来一个。这男人桃花还真多哎!”苏晨指着施梦萦说,“要我说,你跟他分手也好!就算继续下去,以后也会被他不断劈腿气死!”
施梦萦对这番话只能报以苦笑。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这家酒店某个她也不知道在什么位置的房间。
沈惜和那女孩在干什么呢?像我们现在这样坐着聊天,还是……已经跑到床上去缠绵了?
和沈惜在一起的日子里,施梦萦向来以男友从不强行要求性关系为喜。可此刻一想到沈惜可能正骑在另一个女孩身上驰骋,却又心如刀绞。
如果,只是如果,自己从一开始就在床上表现得好一些,沈惜爱怎样就怎样,今天我们两人会不会是另一番景象?
心里盘算着这些无稽的念头,施梦萦渐渐沉默下来。对徐芃和苏晨接下来说的话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今晚施梦萦喝了很多酒,几乎已经快要到喝醉的临界点了。之前因为一直在说话,还能撑一撑,整个人低沉下来后,酒劲也一阵阵往上涌,慢慢变得昏沉沉的。她索性斜靠到沙发扶手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徐芃压低嗓门问:“哎?小施是不是睡着了?”
苏晨也小声嘟囔:“有可能。她今天喝了不少,可能是醉了。再说,她的心情肯定很不好。”说着,她蹑手蹑脚走过来,小心翼翼坐到施梦萦身边,轻轻地推了推施梦萦的小腿。
其实施梦萦并没有完全睡着。但确实已经很晕了,她不想再费劲起来陪这两人闲扯,干脆假作毫无反应。见她没回应,苏晨又悄悄回到自己原本坐的位置,再压低几分嗓音说:“好像是真睡着了……”
“呵呵,白天摆了一下午的姿势,也是很辛苦的。晚上又看到前男友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再喝了酒,所谓酒入愁肠,这一天下来,她的身体和精神肯定都到极限了吧。”徐芃那个方向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好像是他在调整自己在沙发上的坐姿。
苏晨又说了几句话,但施梦萦听不清,她像是凑在徐芃耳边说悄悄话。而后者同样回了几句悄悄话。施梦萦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要是别的话题,可能施梦萦也无所谓,但既然提到了自己,她忍不住还是想听个究竟。
“你有没有和她做过啊?”这句话苏晨说得稍微大声了些。听她说这话的随意口气,施梦萦几乎能确定她和徐芃之间肯定发生过肉体关系。
一想到苏晨话里的那个“她”指的肯定是自己,施梦萦不由得揪紧了心。万一徐芃随口答了个“有”,自己以后还怎么和苏晨见面?万一苏晨再告诉公司里其他人,自己哪还有脸见别的同事?
幸亏徐芃含含糊糊地应了声:“没有。”
“不知道小施在床上会是个什么样子。估计和平时差不多,规规矩矩,一本正经的。呵呵。要真是那个样子,沈少爷跟她分手,还真不奇怪呢。”苏晨的语气里带着些可惜的意味,“唉!是个好女孩,就是没人喜欢!”
“我也觉得她在床上可能就是平时的样子,挺没劲的。呵呵。其实,就凭她的条件,稍微媚一点,在床上肯定很有味道。在酒吧,你也看过她身材的。”徐芃的声音听着有点别扭,像是张开胳膊伸着懒腰,听上去又懒又哑,“可惜啊,她的性格就决定了这是不可能的。说起来,她在工作上的弱点也一样。”
“什么弱点?”
“就是她自己的性格啊。像小施这样的人,会自己给自己加上很多奇怪的约束,把这些约束看作是天经地义的规矩。”徐芃说这段话时,像在给人上职业素养课似的,“凭她的能力,业绩不应该那么差,对吧?可就因为她永远摆脱不掉那些约束,死板,僵化,一点都不灵活。这种作怪的心理就叫‘自我设限’。自己圈定一个范围,确立一套标准,然后做任何事都不敢超越这个范围,不敢突破这套标准,把自己束缚得死死的。那还怎么可能做好事?”
“可我们做事本来就应该有个标准啊。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问题在于我们应该遵循什么标准!在工作里,一个,你要守法,再一个,你要遵守公司的条例,最后,你要有职业精神。对吧?这三个规矩、标准,要遵循,没问题!可除此之外,要灵活机动地去掌握。小施呢,则是把范围扩大化,把标准升得很高,把她自己认定的道德啊、价值啊、伦理啊,全部都放进来,哎呦,那就了不得了,稍微突破一点,等于就是败坏道德了。你说这样她还怎么灵活掌握啊?”
“哈哈,你说的是,我看小施就是把什么都看得很严重!这也不对啦,那也有问题啦,反正就是大多数事情都是违背她做人的准则的。”
“是吧?其实根本没那么严重。人生里本来就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限制,她还要自己给自己加圈子,其实这样很蠢哪。真正有能力的人,是可以不断突破自己,不断超越限制的。而小施明显是半步都不敢突破。哎,你说,要是在床上,她也是这样,一动都不动,规规矩矩从头到尾,是不是也有点好笑?”
苏晨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即又叹息感慨了几句。
施梦萦听徐芃这样说,倒也没生气。徐芃越是多说这种好像从没见过她床上的样子的话,她越放心。再说,自己现在是在偷听,他们在背后说些悄悄话是正常的。要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一本正经的,那她倒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装睡的行为被看穿了。
徐芃说的那番道理,对施梦萦来说,很有震撼效果。她听得很认真,还仔细地回味思考,甚至一度漏过了他们两人接下来的对话。等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那两人身上时,他们又说起了悄悄话,暧昧的气味越来越浓。
施梦萦猛然有些惊觉:“他们不会是想要……”
就在这时,徐芃笑嘻嘻地问了句:“想不想吃香肠?”
没等施梦萦想明白到哪里去找香肠吃,苏晨已经爬过去,笑嘻嘻地解徐芃的裤子。然后她就尴尬地听了十多分钟的口交。
真是一个马拉松式的口交啊!施梦萦难以想象苏晨是怎么可以津津有味地舔吃一根肉棒如此之久的!如果换成是她,五分钟的口交就会让她觉得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在这个过程里,男人固然一直在舒服地哼哼,而女人居然也始终没有失去耐心,唇舌几乎半刻不停歇地贴在肉棒上,半句催促停止的话都没有。
好不容易才听徐芃说:“行了,骚货,够硬了,自己爬上来吧。”
施梦萦都快要崩溃了,听了这么久的口交,接下来是真枪实弹的性爱吗?难道自己还得听完整场?
苏晨在肉棒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抬起头,迟疑着说:“就在这儿啊?万一操了一半,小施醒了怎么办?”
施梦萦第一次从女孩嘴里听到“操”这个字,暗暗皱起眉头。苏晨平时看着斯文乖巧,没想到说这个脏字时,居然那么自然。
徐芃轻声说了句什么,施梦萦听不清。然后她感觉有人从沙发上站起,向自己走来,不一会来到自己身旁,一手抄到肩膀下,另一手兜到膝弯,稳稳将自己横抱起来。
这人应该是徐芃。施梦萦不知道他想对自己做什么,整个人不由得绷得紧紧的。
徐芃把她抱进卧室,平放到床上,又给她脱了鞋子,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出去,掩上了门。
瞬间,周围安静了许多。外间的声响变得很含糊。施梦萦睁开双眼,卧室里一片漆黑,只有壁灯的暗红光芒在眼前闪烁,还有就是从房间门边透进来的那么一丝亮光。
施梦萦放下心来,总算不用再旁听那两人亲热了。装睡就不是件轻松的事,还要一边偷听一边装睡,那简直就是折磨啊!她慢慢调整着呼吸。之前的半个小时,对她来说简直像煎熬了大半天似的,现在终于能放松下来了。
突然,那扇被徐芃掩上的房门,又极为缓慢地摇开一条不大不小的缝。施梦萦的心顿时又提到嗓子眼。是谁要进来?他们两人现在不是应该干柴烈火般地开始了吗?进来干嘛?
施梦萦连忙半闭上眼睛,做好继续装睡的准备。过了好一会,并没有谁进门来,相反,门外的动静倒是越来越大。苏晨嗯嗯啊啊的,一听就是已经开始忍不住要发骚了。施梦萦重新把眼睛完全睁开。门边毫无异状。看来,只是徐芃刚才没把门扣紧,虚掩的门自动摇开了一些而已。
门缝开得大了,外间的声音清晰了好多。
苏晨的声音像被捂在喉咙里,有一种抓耳挠腮的烧心感。
过了一小会,徐芃轻声笑起来,苏晨玩笑似的骂了一句,随即又传来吸吮舔弄的声音,也不知现在是谁在谁身上玩弄。
又过了好一会,苏晨喘着气,大声骂道:“闷死我了!你每次都这样!总是把整个屁股闷在我脸上!又不去洗!臭死了!”
徐芃嘻嘻笑着:“屁眼,当然要舔纯天然的。香喷喷的,还叫屁眼吗?”
施梦萦大吃一惊,莫名其妙地哆嗦了一下。天哪,那么恶心的部位,苏晨居然还去舔?她光想一想就有想吐的感觉。更何况,像苏晨说的,徐芃还把整个没洗过的屁股都闷到了她脸上!这哪里是做爱?根本就是在糟践女人!
听苏晨的意思,她也不是第一次给徐芃舔屁眼了。
遭到了这样的对待,她的语气怎么还这么欢快啊?
外间的两人你来我往地互相挑逗了足足半个小时,听得施梦萦焦躁不已!他们怎么这么麻烦?加上此前自己旁听的那段口交,前戏都已经超过四十分钟了。换作施梦萦,这么长时间,恐怕不但早就已经偃旗息鼓,甚至连澡都洗完了。
能不能快一点,给我个清净!
就在施梦萦胡思乱想时,苏晨发出一声毫不收敛的尖叫:“轻一点!插得太深了!”
施梦萦又是一哆嗦。在她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根坚硬的肉棒狠狠插进水汪汪的肉穴的场面。伴着很快就传进来的各种浪叫,她开始变得如滚针毡。香格里拉套房的大床非常舒服,可施梦萦躺着却浑身不自在。
这份难受,和她现在的穿着也有关。徐芃只帮她脱了鞋子,其他衣物一概没动,施梦萦现在还穿着白天来酒店时穿着的套裙、衬衫,连丝袜都没脱。胸罩和裙带勒得她有些气紧。
此刻正在被男人“蹂躏”的是苏晨,但施梦萦却觉得自己比她更加心神难定,手足无措。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和徐芃做爱时的场景,又如隔帘观影,幻想中的两具肉体都像蒙了层光,朦朦胧胧。
施梦萦发现自己记不清上次和徐芃做爱的细节了。
对性这件事,她真是怀有一种极强烈的反感。她对每一次性爱的态度,从根本上来讲,无外乎“忍受”两个字。大学时方老师要性,她忍受;恋爱时沈惜要性,她也忍受;和徐芃约炮那晚,她更是忍受。她几乎找不出哪一次性爱是值得纪念的。即使是和深爱的沈惜在一起,她也不愿意给性爱留一点点记忆的空间。
当然,和沈惜在一起时的记忆稀缺,不完全是因为施梦萦对性心存恶感,更重要的原因,是次数实在太少。谈了差不多两年恋爱,一共做过几次呢?施梦萦没数过具体的次数,但即便是她这样巴不得过无性生活的女孩,也不得不承认,和男友做爱的次数,就两年这样长的时间段来说,绝对算是少得不能再少的。
苏晨在外间放肆地叫着。也许是顾忌到睡在卧房的施梦萦,她的声音并不算很大,但还是听得施梦萦面红耳赤。要不是亲耳听到,她永远想不到,一个女孩子可以如此驾轻就熟地爆出满口脏话;可以毫不犹豫地承认自己是“贱货、烂屄、骚母狗”;可以把一个简简单单的“啊”字叫得抑扬顿挫,连绵不绝;可以全无羞耻地求男人不要停用大鸡巴操死自己……
听着另一个女孩演示的现实版叫床大全,施梦萦终于理解了上次徐芃对她说的那句话:“男人,需要鲜活的女人,会发骚会叫床会求饶会说脏话……”
施梦萦一直以为自己和别人相比只是稍微含蓄矜持一点而已,对徐芃上次对自己“死鱼”的评价一直耿耿于怀。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差别真有那么大。
虽然施梦萦仍然不觉得这样的叫床方式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但她不得不带着些不甘地接受徐芃对自己的评价。和苏晨现在闹出来的动静相比,自己真的像一条死鱼。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半个小时,或许就十来分钟——身处朦胧黑暗的施梦萦没有时间概念——苏晨的叫声突然变得尖锐高亢:“操死了!操死了!被你大鸡巴操死了!快点,再来!啊……啊!!”
最后这个“啊”字简直是声嘶力竭,随即变得毫无声息。
施梦萦死死夹紧双腿,就像和苏晨同时经历绝顶高潮似的。
接下来的苏晨像死了一样,不再出声,而徐芃低沉的嗓音却一直没停,碎碎地念叨着什么,还伴随着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施梦萦仿佛能听清每一次脆亮的肉体相撞,每一下都像撞在她的心里。
渐渐的,苏晨的呢喃又开始若有若无地响起。
施梦萦觉得下身酸酸的——见鬼,明明正在被疯狂撞击的是苏晨。
她开始后悔今天出门时选了条尺码最小的内裤。现在内裤后半片有一部分勒进了股沟,磨擦着肉穴边的嫩肉,有几分痒,又有几分疼,难受得她恨不得脱光了好好揉一揉。
徐芃突然低声吼叫起来,随即苏晨的尖叫声再度响起:“快射!快射,母狗馋死了,我要把你的精液全吃了!快射!快射我!”
没过半分钟,尖叫声被一阵像闷在枕头里似的哼鸣代替。
短短几分钟,施梦萦在床上左翻右滚地折腾了好几遍。她说不清自己想怎么样,反正是任何姿势都不能让她觉得舒服。
莫名其妙的,她生出一丝尿意。
因为是装睡后直接被抱进了卧房,她之前既没洗澡也没撒尿。晚上喝了许多酒,却只在中途上过一次卫生间而已。突如其来的尿意一旦兴起再也压制不下去了。
可这种时候她怎么能出去呢?就算她能解释说自己刚才确实睡了,只是刚刚醒来,又怎么去面对外间光溜溜地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呢?
徐芃笑嘻嘻地让苏晨帮她舔干净,施梦萦一时没明白,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反应过来他是让苏晨用嘴为他清理肉棒上残留的淫水和精液。
尽管对性全无好感,可几年前和方老师在一起时,施梦萦也算是有过一段短暂的“性福”时光。她身上的每寸皮肤都曾经沾染过令她作呕的精液,她曾经闭着眼睛屏住呼吸让男人在她嘴里射精,甚至还有一次阴错阳差地吞下了满口精液。可她从来没在男人射完精后,立刻用唇舌去为他清理刚从阴道抽出的肉棒。
就算有时方老师做完后,马上又想要她口交,通常也会先自行清理一番。即便如此,肉棒上残留的气味仍会让施梦萦感到厌烦,她不止一次地拒绝去舔吃异味过重的肉棒。
无法想像,眼睁睁看着一根湿漉漉臭烘烘的肉棒递到嘴边,女人怎么张得开嘴?更难以想象,还要伸出舌头去舔舐那些恶心得要命的残留汁液……
可苏晨好像压根没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听着她腻腻的窃笑声忽然像被什么堵住喉咙般戛然而止,施梦萦耳边仿佛响起了“香喷喷”的吸吮肉棒声。
她舔了,她居然真的舔了!
施梦萦攥着拳头,替苏晨觉得恶心。
尿意瞬间加重,施梦萦不得不越发用力夹紧双腿。麻烦了,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忍不住的!那两个人还要搞到什么时候啊!?
她看不到现在外间的情况,却大致能想象出一副似曾相识的场面:衣裙鞋袜撒了满地,两具肉虫般的赤裸身躯翻滚交缠,汗水和其他更加令人作呕的汁液搅在一起,流遍两人的身体。
自己可绝不想出去参观这个场面。
但谁又知道他们还会继续纠缠多久?自己还能憋多久?
施梦萦莫名地从内心浮起一丝强大的怨念!
沈惜此时也许正在享受那个连徐芃都羡慕不已的媚女;徐芃和苏晨刚经过一场酣畅大战,正在外面腻歪。凭什么自己只能躲在黑暗里装睡,甚至憋着尿都不能大大方方去上卫生间?
凭什么我永远轮不到什么好事,只能一个人待着难受?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外间两人在窃窃私语,不时爆出一两声闷笑。他们似乎很开心,可发出的每一点动静,都重重击打在施梦萦本就已经消磨得残存无几的耐心上。她清晰地感觉到小腹正以最快的速度鼓胀起来,她小心翼翼地翻身以消解尿意的冲击,却绝不敢轻易放松双腿。下身收得太紧了,她甚至觉得连屁眼都缩成了一团。
施梦萦越来越焦虑。自己总有控制不住的时候,难道当洪水终于冲破堤坝时,自己要把尿液全都喷在床上吗?一旦这种羞耻的事成真,施梦萦觉得自己肯定没法活了!
外间没了声响。没有说话声,没有笑声,没有亲热声……寂静一片。
他们结束了?还是在酝酿一场新的大战?
施梦萦快疯了。她刚刚想好,实在到忍不住的时候,只能冲去卫生间。反正他们已经做完了,就算现在还一丝不挂地抱在一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自己可以强作镇定地出去,大不了不看他们,直接进卫生间。就当自己睡得迷糊了,根本没注意他们。
可是刚下定决心,那两人就玩起了沉默。你们倒是弄点动静出来让我能猜想你们在干什么呀?会不会是在为继续下半场而做准备?万一他们再开始前戏、做爱那一套,自己怎么出去啊?光溜溜的两个人,和正在酣然大战的两个人,根本是两回事。自己能假装没看见两个人坐在那儿,能假装没听到又喊又叫又笑的盘肠大战吗?
后悔和恐惧的情绪纠结在一起,施梦萦艰难地硬挺着,茫然地期待着压根就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转机。就在她数不清第几次强行遏止住放松下身的冲动,连翻身之类的小动作都不敢再做的时候,原本只摇开了一道缝的卧室门被推开了。
施梦萦连忙闭上眼睛,做假寐状,只留了一条细微的缝,用来观察情况。一身睡衣的苏晨轻手轻脚地进来,转头小声笑骂:“门都没关好!要是她还醒着可就全听到了!”
门外的徐芃含糊地说了句什么,苏晨呸了声,闪进房间,反手关上房门。整个房间又陷入黑暗,只留下沉沉暗红的壁灯,散发着一点幽幽的光。施梦萦在这种环境里待得久了,比较适应这种亮度,依稀看着苏晨慢慢摸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她的动作很轻柔,看来是不想惊动在她想来早已熟睡的施梦萦。
一股淡淡的香味送到施梦萦的鼻子里,她突然明白了刚才这段时间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原来苏晨是去洗澡了,换过睡衣后进来睡觉。
施梦萦其实也带着睡衣。她和徐芃本就约好,下午拍完写真,晚上就在香格里拉过夜,明天顺便去双湖景区逛一逛。否则单为拍照,就订一间香格里拉的套房未免太过浪费。当然,施梦萦没想过要和徐芃一起睡。在计划中,苏晨和她一起睡卧房,徐芃则在外间沙发上过夜。
没想到因为心情突然变糟,再加上酒意昏沉,施梦萦中途开始装睡。装睡容易,再想若无其事地醒来就没那么容易了。直到被徐芃抱进卧房,施梦萦都没机会去洗澡、换睡衣。
身边的苏晨则完全不同,她刚享受完性爱,又痛快地洗过澡,换好睡衣,舒舒服服钻进被窝。施梦萦本该对她充满了羡慕,但现在她连羡慕的心思都没工夫去找,她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狼狈地应对几乎已经忍到极限的尿意上。
理论上来讲,苏晨已经睡在自己身边,施梦萦完全可以起身去解决问题。可不知为何,她又不想面对刚和徐芃做完爱的苏晨,宁愿继续紧绷身体,一动不动假作沉睡。
又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十来分钟,可能是个把小时,施梦萦惊喜地发现身边的苏晨已经很久没有翻身,呼吸也渐显均匀安然,似乎是睡着了。
“苏晨……”施梦萦用蚊子哼哼似的声音呼唤。声音虽小,在寂静的卧房里,却还是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没有任何反应。
施梦萦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再也不想忍耐,艰难地起身,蹑手蹑脚往外走去。之所以不敢大踏步前进,一来是怕吵醒入睡不久的苏晨,二来几乎快要爆炸的尿意也根本不允许她做任何幅度太大的动作。
小心把房门拉开一条足够一个人进出的缝,施梦萦勉强挤了出去。
刚一转过头,施梦萦就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好在多少还留了一点理智,她迅速控制住了自己,这声惊叫像被堵回喉咙似的,尖锐又短促。
徐芃还没睡,就坐在沙发上摆弄着笔记本电脑。这当然没什么好奇怪的。重要的是,他没穿任何衣服,就那么赤裸裸地待着。
被吓了一跳的,除了尖叫的施梦萦,还有原本正在专心打游戏的徐芃。他猛地抬起头,盯着站在卧房门边满脸怪异潮红的施梦萦。
靠,鬼一样地溜出来,就为了叫一声吓唬我吗?
她这是什么鬼表情?
施梦萦的脸像血一样红。只有她自己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光是因为看到了徐芃的裸体,最为重要的是,在那一瞬间的惊吓后,她再也控制不住尿意,一股滚热的尿液像冲破闸口的洪水一样滚涌而出。虽然她第一时间缩紧下体,挡住了更进一步的崩溃,但已经被堵塞了那么久的激流喷射时的力量何其强大?仅仅是一股尿液,就已经瞬间浸透了她的内裤,并沿着光滑的大腿流淌而下。幸亏有丝袜的包裹,这股尿液流到膝盖处,几乎已被完全吸收,没有直接淌到地上。
即便如此,这仍然是一个巨大的羞辱!施梦萦觉得这简直是自己人生中最不堪的事,比和徐芃上床更难受,比和周晓荣舌吻更羞耻,比被张昊翔用捅过肛门的手擦抹唇齿更肮脏。
她竟然在一个男人面前尿出来了?!
一瞬间,强烈的尿骚味好像弥漫在整个房间——尽管徐芃并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可施梦萦就是觉得自己已经闻到了这股臊臭味。
这简直就是逼自己去死的节奏!
她不敢看徐芃,更不敢说话,狂奔进卫生间,像摔门一般重重地关上门,又紧紧地锁死。
徐芃挠着头,完全莫名其妙。他没看到,没听到也没闻到任何奇怪的事。
这女人怎么了?
低头看看自己的裸体,徐芃勉强想出一个解释:这个自以为纯洁得要命的奇葩女被我的裸体吓坏了?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嘛,又不是没见过!神经病!
之前无聊地玩起游戏的徐芃,心底其实多少是有些失望的。在巧合般遇到沈惜后,徐芃一度幻想过,今晚是不是可以趁施梦萦再遭打击的机会,和苏晨好好配合,争取能和她发生些什么。
像施梦萦这种看似坚贞又固执,实则内心无比脆弱,极其缺乏主见的女孩,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身心失守,极可能迅速滑向深渊。面对别的男人,或许她还会是那么一副死样,但对于已经成功把她拿下的男人,她极可能会变得出奇顺从。
重点就在于要能巧妙地一次又一次地得手。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每一次都非常重要,都会对施梦萦今后的转变起到关键作用。
没想到,控制住了谈话的过程,却没控制好她的酒量,她居然中途睡着了!
徐芃没怀疑过施梦萦装睡,他只是后悔自己功亏一篑,白白浪费了上天送给他的好机会。
要不是今天苏晨一起过来,那真是鸡飞蛋打,什么乐趣都没了。
这次回去可能会被周晓荣嘲笑。
之前徐芃说要去见个朋友,其实是谎话,为的是给苏晨留下为施梦萦洗脑的时间。自己不在场的情况下,女孩间更容易深入对话。那段时间,他在酒店的小酒吧里闲坐了会,又去外面逛了一圈。这期间他给周晓荣打了个电话。因为当时觉得晚上得手的把握很大,他有些得意忘形,兴致勃勃地问周晓荣有没有兴趣过来?说不定能把施梦萦拿下。
周晓荣当然有兴趣,但他马上问了个很实在的问题:“你确定晚上能吃上吗?”
徐芃噎住了。这种事没法确定……施梦萦又不是苏晨或孔媛——就算是这俩妞,也还没和自己与周晓荣玩过3P——这两个女孩,稍加引导或利诱,应该基本能搞定。可换成了施梦萦,光是把她骗上床就得费九牛二虎之力,何况还要两人一起上,那真是接近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耐心、口才、演技、运气都得充分利用,哪有确定这一说?
被他泼了这么一瓢冷水,周晓荣顿时兴趣寥寥。
“算了吧,你们在双湖,我在石舟,就算现在不堵车,开过去至少也要一个小时!大晚上的,搞到最后可能还白跑一趟,我傻啊?算了,还是吃现成的吧!”周晓荣淫笑着说,“程莎老公又出海了,我正在她家。我们的程大总监刚洗干净了屁股,正在舔鸡巴呢……好不好吃啊,莎莎母狗?”
电话里有个女人媚声媚气地说了句什么,周晓荣哈哈大笑。
“还是保险一点,玩程大总监的屁眼吧。施梦萦这骚货你慢慢调教,调教好了,我再玩现成的。”
徐芃笑骂两句,挂了电话。对周晓荣的选择,他倒也不意外。已经快到晚上九点了,换成是他,也不会为一个说不准的机会,放弃眼前的巨乳肥臀,驱车跑到几十公里外的地方去。
说起来,程莎的诱惑力,不比施梦萦小。如果不是因为施梦萦有那么一丝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典雅气质加分,单纯就女人的吸引力而言,三十五岁的程莎更对徐芃的胃口。只不过这是个天生的骚货,又已经被周晓荣操熟了,对徐芃来说,少了那么点征服和调教的乐趣。
再说,程莎不光是荣达智瑞搞公关的一把好手,基本上还相当于周晓荣的半个老婆,徐芃对她再有兴趣,也不能总去撩拨。
程莎的丈夫叫何健超,是个海员,收入普普通通,一年里有八九个月要出海。她能豁得出去这一身好皮肉为公司做公关,还随时满足老板的需求,一方面是因为对金钱有更高的渴望而周晓荣对她向来不吝啬,另一方面确实也是因为她有着远强于一般女人的性欲,但实在太难在常年奔波在外的老公身上获得满足。
话说回来,如果何健超是船长或大副,收入不菲,那就算程莎再饥渴,也不至于要做现在这份相当于半个婊子的工作,顶多在老公出海时找几个露水情人过过瘾。可何健超只是最低级别的普通海员,出海时间同样漫长,辛苦程度不减分毫,收入水平却天差地远。他所在的货轮的船长一年收入比他高了几乎十倍。这实在无法令程莎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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