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月亮不见了?(1/ 2)
和江厌最初的想法一样,原本他也不想管这闲事的。
不过史元杰的目标是袖针,黄海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哈哈,老东西你说得对,这就是我史元杰买东西的方式,我看上的东西,你们想卖得卖,不想卖也得卖。”史元杰终于露出獠牙,颇为嚣张的看着面前的雷烈和江厌三人。
“现在把东西拿出来,咱们皆大欢喜,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袖针森冷的声音响起,一双眼眸死死的定格在了史元杰脸上。
史元杰瘪了瘪嘴,玩味的看向袖针。
说实话,袖针很美。
但这里是冥界,美貌并不能当作护佑安全的筹码。
相反还会带来不好的觊觎。
“要不然,把你一起买了。”史元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放肆大笑。
“哈哈哈!”
袖针这臭脾气,就受不得人激,俏脸瞬间布满含霜,袖中双刀正要出鞘。
却是被一旁眼疾手快的江厌及时制止。
双手急忙按住了袖针正欲出手的双刀。
不等袖针发作,江厌低沉的在她耳畔说道:
“对方无论是实力,还是人数无疑都是占优势,没有必要为了口舌之争,大打出手,免得落人把柄。”
事实正是如此,史元杰站在那里也仅仅只是嘴上逞强而已,也没有真正动手。
这里是淮阴城,有规矩,先动手的人难免失了道理。
史元杰此举就是为了激怒他们冲动出手,冥府营真要追查起来,好独善其身。
袖针并不是愚笨之人,稍息踌躇后,面向江厌点了点头,慢慢的将袖口中的刀刃收了起来。
见得袖针的举动,江厌会心一笑,随即以仅有两人的声音玩味的低语道:“接下来看我表演。”
说罢,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前踏一步,从队伍中走出,朝着史元杰一方露出和煦笑容:“这位朋友。”
“你又是你谁呀。”史元杰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江厌他并不认识,而且也没有放在眼里,完全是一条杂鱼。
这些杂鱼一个个的都要上来在他面前刷刷存在感吗?
哪知道,江厌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史元杰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我是你爹啊,宝贝儿。”脸上笑容依旧,江厌轻飘飘的回了一句:“你妈叫你回家吃饭呢。”
不动神色间,口吐芬芳。
作为曾经键盘侠的一员,这是基本功。
而且论骂人,江厌的词汇量大得惊人,嘴炮谁不会?轮骂人,随便一个键盘侠就能喷到这史元杰怀疑人生。
随着江厌那清雅的语气落下。
场面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雷烈、黄海尽皆想江厌投去一个佩服的目光。
袖针则强忍住了笑意,以目光予江厌以鼓励。
反观史元杰一方,几乎人人呆若木鸡。
江厌的话不在冥界骂人的字典里,但是仍谁都能听出来他话语中蕴含的浓烈龌龊味道。
史元杰本人更是被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几个生硬的词汇:“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想他史元杰从入营之后,仅仅只被白负压了一头,其他府员谁见了他不点头哈腰。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跟他说话。
“你去食屎吧。”江厌对史元杰的表情视而不见,依旧一本正经的在那里发挥自己喷子的功底。
反正这里是淮阴城街道,人挤人的,他不认为史元杰真敢在这里动手。
这里这么多死灵,动起手来伤到这些人,谁也付不起这个责任。
“啊!”史元杰脸露凶光,大吼一声。
如果说之前他还想借题发挥,接着强买袖针冥力聚合物的名头,挫一挫雷烈的话。
那么现在,他已经被江厌完全吸引了仇恨,恨不得把这个家伙扒皮抽骨。
“给我上!”史元杰怒火中烧,已经顾不得什么闯不闯祸了,大不了近冥府营的禁闭室关上几天。
以他的天赋,冥府营绝对不会罚得太重。
他有恃无恐。
史元杰肆无忌惮,他的几个伙伴却有顾虑。
他们天赋一般,正要追究起来,估计也是他们背锅。
当即一个个的面面相觑,并没有要动手的预兆。
其中一人反而语重心长的劝解着史元杰:“杰少,要动手也找个没人的地方啊,伤到了民众可是要挨重罚的。”
史元杰才不管,他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当即大声怒骂道:“一切我来负责,你们只管跟我上,把那小子给我扒光了,扔到水生街,我要让他没脸在淮阴城呆下去。”
如果说之前还有顾虑的话,史元杰的话则让他们再无忌惮,因为史元杰的确抗的下来。
“上!”四人交流了一个眼神,和史元杰一起向着江厌四人步步紧逼而来。
随着距离的拉近,史元杰对着江厌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以怨毒的语气说道:“你骂呀,继续骂,待会儿我会让你体会到比死亡还要难受的屈辱。”
“喂喂喂!”江厌一看这形式好像不对头,当即大声朝着雷烈喊道:“淮阴城不是不许冥职者动手的吗?这些人不讲规矩。”
“唉!”雷烈叹了口气,露出不是哭还是笑的表情解释道:“看不出来吗?你骂得太狠了,他恼羞成怒了。”
“所以说?要动手了?”江厌讪讪的笑了笑,擦了擦额间的冷汗。
他感觉事情的发展不再自己剧本之外啊。
不是应该自己潇洒骂人,舌战群儒后,飘然离去,留下这些二愣子对着自己背影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吗?
这才骂几句啊,连自己词汇量的千分之一都没有用到,这史元杰就恼羞成怒了?
“是的,是要动手了。”黄海已经将嚼腐猪从肩头上扔在了地上,和江厌站在了一起。
他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
眼前这群人,也就史元杰难对付点。
其他人也就光耀和璀璨阶段而已,和他们差距不大。
真要动起手来,史元杰也是雷烈对付,其他四个人,则由江厌三个来牵制,并不是毫无胜算。
“说到底,不还是动手了吗?”袖针也站在了江厌的左侧,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调侃,冲着后者说道:“你说了这么多话,也没起什么作用。”
江厌老脸一红,以仅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嘀咕声自语道:“起码我骂舒服了。”
随着史元杰五人的步步紧逼,场上气氛一触即发。
江厌四人偏偏一步也不让,令得街道上的死灵们感受到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纷纷面带惶恐之色,逃离这里。
冥职者的战斗波及范围极大,很容易殃及鱼池,他们怎么可能不避开。
就在双方气氛攀升到一个巅峰,即将碰撞在一起的刹那。
咻咻咻!
无数透明丝线凭空出现,蛮横的挡在了双方人马的正中央。
将战场分割成了两块。
不等江厌仔细观察那突然出现的丝线的模样。
伴随着的是一声轻飘飘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你们以为这里是哪里?”
听得这嗓音,雷烈木讷的脸色明显一呆,随即露出笑容。
反观史元杰则脸色狂变,满眼凝重的望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却见一名身材单薄的白衣少年,踏着自己不慌不急的步伐徐徐走来。
他的眼睛明亮得如同天上的皎月,令得旁人不敢与之对视。
江厌也第一时间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少年,看清楚了他的模样之后,亦是晒然一笑,叫出了他的名字:“白负!”
白负,在冥府营享有第一天才之名的少年,史元杰的魔障。
“他不是闭关了吗?”江厌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白负闭关的消息。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表情精彩的说道:“莫非……”
“他已经突破了。”雷烈替江厌说出了他的后半句话,面色颇为复杂的叹道:“不愧是白负。”
白负出现后,只是向着江厌几人点了点,算是打过招呼,而后一双凌厉的眸光直直的望向了史元杰。
“你们这是要在淮阴城动手吗?”
“没有!”如果说方才的史元杰是一副纨绔的嘴脸的话,那么现在已经化为一片平静,朝着白负露出虚假的笑容。
“开个玩笑而已。”
“哦。”白负深深看了一眼史元杰也没有拆除后者的谎言,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后,走向了雷烈。
“雷子好久不见。”白负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同时也向着江厌三人打过招呼。
“江厌、袖针、黄海,你们气色也不错,闭关之前听说你们被困在黑汐里,很是担忧,看来你们运气不错,居然逃出来了。”
江厌没想到,白负居然能够清楚的记住他们三个新人的名字,仅仅只在见了一面的前提下。
按照他的天赋和地位,完全没有必要。
但他依然记住了,而且是一字不漏的记下。
“这个少年不简单。”江厌不由感叹。
白负出现了,史元杰只要不是脑子抽风,就不会再纠缠下去。
看着白负和江厌四人交谈甚欢的背影,他眼中浮现出怨毒。
“不要高兴得太早,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阴沉自语后,史元杰大手一挥,带领四个同伴离去。
白负没有回头,仿似对史元杰一点也不在意。
只有江厌望向了史元杰离开的背影,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刚才后者脸上的那一丝狠辣之色可是被他看在眼里的。
“这下好了,那个二愣子估计把我也恨上了。”
史元杰的出现只是一个小小插曲,这件小事也因为白负现身而结束。
显然他那冥府营第一天才的名头,还是镇得住人的。
起码史元杰不敢正面和白负抗衡,特别是他已经突破以后。
江厌几人和白负一番寒暄后,一起到了后勤部把嚼腐猪的尸体换了鬼珠,就直奔水生街而去。
白负既然出关了,那晚上的饭局自然要再加一人。
品珍楼,淮阴城最大的酒楼之一。
听说这件酒楼的老板之前也是冥府营的人,后来因为受伤,不得不退了下来,拿着冥府营补贴和积蓄到这水生街开了这么一家酒楼,做得风生水起。
冥职者开的酒楼,自然也成为了冥府营府员们认准的酒楼,几乎都来这里消费。
江厌之前只是听说品珍楼,还没有来过,今天算是第一遭了。
雷烈和酒楼老板私交貌似很好。
乍一进入酒楼就受到了极其热情的招待。
酒楼老板是一个断腿的中年壮汉,相貌粗狂,浑然没有一个商人的油腻,反而开口的声音极其浑厚,中气十足。
“雷烈贤侄,好久不见。”
看着雷烈,酒楼老板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付叔,我带我几个朋友来给你捧场了。”雷烈恭敬的弯下了自己的腰杆,在酒楼老板面前,他显得很是谦卑。
“哈哈,好。”付叔友善的对着雷烈身后站着的江厌几人笑了笑。
江厌自然也回以笑容。
暗中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老板,目光着重盯着后者的右腿隐晦瞄了一眼,那里的裤脚空空如也。
如果他猜得没错,这老板的右腿就是在冥府营任务中断的,也只有这样,他才不得不退下来。
打过招呼,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几人朝着楼上的包间走去。
“你和那老板认识?”见得老板不在,江厌忍不住追问,其实他是一个很八卦的人,或者说好奇心极重。
“他和我九叔曾经是队友,我们算是世交了。”雷烈如是回答。
“九叔曾经也是冥职者?”江厌这下有些吃惊了,他实在没办法把那个在锻造坊打铁的汉子和冥职者联系到一起。
“九叔的确是冥职者。”白负在一旁插嘴,慎重的点了点头,确认了雷烈的说辞。
这让江厌瘪了瘪嘴,忍不住叹道:“这淮阴城还真是卧虎藏龙。”
一个打铁的,一个开酒楼的,都是冥职者。
在冥界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能活到退休的冥职者,怕是个个都有自己的手段,不是可以小瞧的人。
入座就席,黄海看着包间内部华丽的装饰,忍不住啧啧称奇。
“啧啧,这里不错啊。”
看惯了淮阴城的破砖烂瓦,突然进入品珍楼他感觉眼前一亮。
这装修风格换到现实世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嘿嘿,当然不错,品珍楼可是咱淮阴城最大的酒楼了。”门外适时响起钱小夫略带猥琐的笑声,他挺着自己的小肚腩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论到对吃的执着,钱小夫绝对是冥府营第一人。
听到有人请客吃饭,他绝对是跑得最快的,几乎是江厌几人前脚刚坐下,他后脚就到了。
只是钱小夫乍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劲。
雷烈、白负、江厌、袖针、包括黄海都一脸不善的将目光投向了自己。
“咋了?”钱小夫笑容僵硬在了脸上,有些露怯的咽了口唾沫。
今天不是江厌请客吃饭吗?莫不是鸿门宴?
“呵呵!”心头呵呵两声,江厌非常自然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露出热情的笑容。
而后佯作熟络的走到钱小夫面前,胳膊搭在后者肥胖的肩头上,笑眯眯的说道:“没什么,看见你莫名觉得亲切。”
钱小夫早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了,心头有些发怵,当即讪笑着附和道:“不瞒你说江厌,胖爷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亲切,你说咱们上辈子是不是亲兄弟。”
江厌笑而不语,对于钱小夫的无耻,他算是领教过了,也不搭话。
勾肩搭背的把钱小夫推到了他们几个大男人中间。
雷烈、黄海当即明白了江厌的想法,会心一笑。
“啊!”稍息后,包房里响起钱小夫惨烈的尖叫声。
“你们干嘛,不要脱我裤子,胖爷我还没娶媳妇呢,我对男人没兴趣。”
“怎么了,胖子是不是又闯祸了。”芙蕾接踵而至,推门而入,恰好看到江厌奋力扒着钱小夫裤子的画面。
至于雷烈和黄海则将钱小夫死死按住,不管后者如何求饶,不曾松开分毫。
最终在江厌一脸得意的笑容下,钱小夫被扒得只剩下了一条内裤,还是红色的。
“你变态啊,穿红内裤!”江厌很是嫌弃的把衣物扔到了角落,露出恶心的表情。
芙蕾毕竟只是少女,平时表现得再大胆也只是表象。如今看到钱小夫几乎赤身裸体,当即俏脸微红的娇嗔道:
“你们才变态,没事扒他衣服干嘛?”
作为场内唯二的女性之一,袖针倒是表现得很是淡定,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朝着芙蕾淡淡说道:“让他们扒,他活该。”
“对,他活该。”偏过脑袋,黄海严肃的点头附议。
另一边。
“你们到底想干嘛?”钱小夫一身肥肉没有了衣物的遮挡,完全暴露了出来。
现在像个害羞的大姑娘一样,遮住自己全身的重要部位,哭丧着脸,表情委屈的说道:“胖爷我可没招惹你们。”
“没招惹我们?你知道今天我们被谁给堵了吗?”江厌被钱小夫给气乐了,佯作怒状的骂道:“史元杰,那混蛋想抢袖针的冥力聚合物。”
“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你说说咱们几人中,谁最大嘴巴,把这事乱说。”
钱小夫脸色一滞,好似想到了什么,也不叫了,露出讪讪的笑容:“我也就告诉了两个人而已。”
方才江厌只是重点怀疑钱小夫而已,现在后者居然主动招了,顿时被他给气乐了。
“两个人?那你就是说了呗。”
“啪!”黄海这个稳重的老男人,听到钱小夫的话后都忍不住拍了一巴掌拍在钱小夫的脑袋上。
然后是雷烈,他比较斯文,没有动手,只是淡淡的说道:“别让他穿衣服。”
……
钱小夫不愧是钱小夫,脸皮的厚度比之淮阴城的城墙有过之无不及。
很快就适应了只穿一条内裤的状态。
当饭菜都呈上来以后,浑然忘记了自己还没穿衣服的事情,抱着一条肘子大口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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